剑布衣如获大赦般开心地起了身,也不顾膝盖发麻赶紧去桌边倒了茶端给冰无漪:“小师傅一定饿了吧,徒儿这就去秋鸣山居给您备几个小菜,小师傅吃了这顿就不怪徒儿了好么?”
冰无漪折腾了半日,到现在也的确是饿了,肚子里空落落的,心想既然决定原谅剑布衣,去吃一顿饭也无妨,这小子总归不会再弄出什么花招来,点点头起身跟着剑布衣去了秋鸣山居。
冰无漪坐在院中树下的石桌边一边乘凉一边看着厨房里忙来忙去的剑布衣心里突然有了些欣慰,自己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饭食,总算是等来徒弟孝顺自己的这一天。
剑布衣将菜都摆上了桌,也不敢落座,先盛了一碗汤递给了冰无漪:“暑气太盛,小师傅先喝点汤开开胃。”
冰无漪接过闻了闻,不由勾起了唇角:“呵,想不到小布衣的厨艺也很是了得嘛。”
说完捏起勺子正准备喝汤,只听耳边剑布衣忽然一声惊呼:“小师傅小心烫。”
“耶,你大惊小怪了,喝汤哪有不烫——哇!
!
!
!”
冰无漪话还没说完碗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了,刚出锅的汤溅了他一脸,虽说不至于烫伤,那热度仍是把他疼了个够呛。
剑布衣连忙抓起袖口把溅上冰无漪脸的汤汁给抹了去,小心地吹着冰无漪的脸:“额……小师傅你没事吧。”
“小布衣啊,你让我坐在树下吃这顿饭是知道树上的鸟窝里会掉鸟蛋下来吗?”
冰无漪盯着着碗里被砸破了壳的鸟蛋,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当然不是,徒儿都不知道这树上有鸟窝啊!”
剑布衣有些慌了,忙不迭地解释,“徒儿刚才就想找机会给小师傅解释,徒儿昨晚就不是故意弄坏小师傅的披风,只是冥冥中灵光一闪,话就脱口而出,也不知是不是预感。”
冰无漪偏过头瞪着剑布衣,他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在说谎,如果这真是作弄他的手段,冰无漪一瞬间反倒有了“小布衣长大了以后一定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的感慨。
他郁闷地放下手中的碗,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去井边洗把脸。”
“徒儿陪您。”
剑布衣看不清冰无漪的表情,只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沿着院内的池塘边走向后院,剑布衣又突然开了口:“小师傅,小心右脚,小心手,小……”
冰无漪一听他开口心中便道不好,赶紧回身打算捂上他的嘴,脚下不意踩上了池塘边长了青苔的石块一个打滑,右脚脚踝处一痛,身体便歪着栽了下来,冰无漪连忙用手揪住一旁矮丛的枝子想借力稳住身子,手心却让枝桠划了一道口子,他疼的一松手,整个人立刻直直地噗通一声跌进了池塘。
剑布衣大张着嘴看着跌坐在小池塘里一身狼狈欲哭无泪的冰无漪,艰难地把方才还没来得及说完话说了出来:“小心……着凉”
于是从大清早就过得兵荒马乱的冰无漪,折腾到了近黄昏的时候才披散着头发裹着薄毯坐在剑布衣的床铺上不停地打着喷嚏喝上了今天起床后的第一碗热粥,温热的粥滑进空落落的胃中那一瞬间,冰无漪简直激动得想哭,这只怕是他这么多年来过的最凄苦的一日了。
剑布衣帮冰无漪包扎好了掌心,给他肿起的脚踝上了药,又拿着块干布巾坐在冰无漪身后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小心地用内力烘干潮湿的发丝,他心里很有些忐忑,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他的小师傅,再三思索下终是迟疑着开了口:“小师傅,慢点喝,小心噎着。”
“咳咳咳——”
剑布衣话音刚落冰无漪就揪着薄毯举着碗猛烈地咳嗽起来,剑布衣见状赶紧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又接过他手里的粥碗摆在了一旁的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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