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说陈声进来得太快，巴不得赶紧把路知意接走，还是在说路知意担心连累陈声受罚。
路知意脸上火辣辣的，一声不吭埋在陈声背上。
走出办公室，走廊上空无一人，他们经过一扇又一扇的窗，窗外是蔚蓝大海、无垠苍穹、盘旋的海鸥和绚烂的日光。
陈声像是威严的队长那样，淡淡地问路知意：&ldo;批斗挨得怎么样？&rdo;她哀哀地趴在他背上：&ldo;你不都听见了吗？&rdo;&ldo;那你反省得怎么样了？&rdo;&ldo;很深刻。
&rdo;&ldo;很深刻？我看不见得。
&rdo;他踏着地上的光斑，步伐放得有些慢，&ldo;刘主任问你下次还跳吗，你怎么说的？&rdo;&ldo;……不跳了。
&rdo;&ldo;真话？&rdo;&ldo;……假话。
&rdo;他轻笑一声，从鼻腔里哼出声来，仿佛在说：你看，我就知道！
路知意一手打着石膏，只能单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享受着午后的静谧，微微闭眼贴在他的后背，阳光晒在面上有些烫，海鸟的叫声隐隐传来，像首古老的歌。
闭着眼，她笑了。
&ldo;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
&rdo;他一顿，片刻后，很不客气地讥诮道：&ldo;早点有这觉悟，当初也不会白白浪费三年时间了。
&rdo;&ldo;我有今天这么喜欢你，都是因为当初蹉跎过，毕竟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rdo;路知意辩驳。
陈声笑了：&ldo;吃一堑，长一智？&rdo;片刻后，他微微叹了口气：&ldo;路知意，以你这智力，恐怕要吃很多堑了。
&rdo;&ldo;……&rdo;路知意忽然就开始后悔她把曾经的陈声求回来了qaq。
说不过好吗！
还是把她的面冷心热寡言少语版队长换回来吧！
可一边这样想，她却又一边环紧了他，唇角扬了起来。
她喜滋滋地说：&ldo;我都这么蠢了，你还不嫌弃我，那肯定是真爱了。
&rdo;陈声又想嘲笑她了，可嘴唇张了张，又合上了。
他低头看着一地光影，笑着叹口气，只说了一个字：&ldo;是。
&rdo;他认了。
认栽，认输，认命。
不为别的，只为路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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