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村民问道:“淇水河暴涨成这样吗,县里其他地方能好吗?我们在这里呆着安全吗?”
事实上王怀璋也不知道县里其他地方情况会怎么样,半夜发现水暴涨时,他立即电话致意了县里的领导,对方告诉他县里其他地方也遇了洪灾。
灾难的发生往往是一瞬间的事,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损害情况有多大。
实际上王怀璋也不知道淇水还会不会继续暴涨,如果继续暴涨了,他们现在呆的这块高地还安全吗?而县里所谓的救援队到底会不会来?来了又是否来得及救他们?这一切的一切王怀璋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异常地想念父母,他很好奇他们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都在思考些什么?他们也会像自己这样面对无数双恐慌的眼睛而感到无措吗?他看着这一村子人,都在指望着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募地他便生出无数的勇气和决心来,他说:“从现在开始,安排青壮年值班,主要检测淇水的涨落情况以及保障大家的安全。
两小时一班,一班十二人,村子东西南北处各两人,大棚外各四人。”
简素扶着简奶奶在椅子上坐下,又将她身上的棉被掖好。
简奶奶现在坐着的这把椅子还是简素后来去镇上买的,家里没什么像样的椅子,他一口气买了八把。
简奶奶掀开被子的一角,对他说:“素崽,你靠到奶奶身上来,你别着凉了!”
简素慌忙把被子重新给她掖好,说道:“奶奶你好好歇着,我出去帮帮怀璋哥,他太辛苦了!”
简奶奶叹了口气,“我虚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样大的洪水!”
她又用她那浑浊的眼睛望着简素,说道:“都是我这老婆子拖累你,白白耽误你上课哟!”
简素安慰她道:“要是没有您,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奶奶,我们是最亲的人,以后不要再说这样扎人心窝的话了。”
简素出去时,外面正在分配第一轮值班的人。
王怀璋是村支书,要坐阵指挥,他不能离开。
几个村干部也不能全出去村口守着,也要留些人和王怀璋一起应付突发状况。
棚子外守夜轮值不是什么危险的活,报名的村民不少。
但是去村口轮值查看淇水河,报名的人除了几位村干部再一位中年大叔,便没有人了。
邓玉珏和一位沿河搜寻人家的村干部走到人群中来,她开口道:“我报名守村口去。”
“你不许去!”
王怀璋脱口而出道。
邓玉珏却不看他,而是望向那些村民,“我为什么不能去?我穿着这身衣服,就该走在前头!”
她回头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王怀璋,便站到那几位报名守村口的人当中去了。
王怀璋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心中悔恨非常,一会儿恨自己为什么不对她绝情到底,把她拖入到这样的危险当中,一会儿又恨自己为什么能对她这样绝情,如果今晚淇水继续暴涨,他们兴许都无法再见明日的晨光,为什么自己不在今日之前对她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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