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老天也偏帮着李三郎。
本该是在学堂里苦读的时辰,秀才儿子却因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服了药一个人在斋舍内休憩静养。
岁宴捏着珠子,低头轻语:“你这样子,即便回了鬼界,想必也没得救了,不如就圆了你最后一个念想吧。”
“我施舍你一个机会,结果会如何,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珠子迫切地上下攒动着,似是在点头。
岁宴指尖抵着秀才儿子的额间,珠子顺势下滑,最后竟同那人的血肉混为一体。
凶鬼,入了梦。
*
斋舍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柜一床。
岁宴本是个不速之客,在这陌生男子的寝室内,竟像是回到了自家那般随意。
从桌上抽了叠干净的宣纸垫在椅上,她侧身而坐,捏了个术法将纸伞收了起来,单手撑着头,一边休息,一边看着对面床上的人。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还神色淡然的男子渐渐眉头紧锁,双手攥着自己的衣领,似乎想要扯开什么东西。
“不、不是我……是他们!”
男子在梦中呓语,“是他们出的主意!”
“我想走的,我想走的,但是他们拦着不让!
还说要是不跟他们一起,就、就把事情栽在我头上……”
“不是我害得李妮儿,不是我!
是他们!
全都是他们……”
男子手脚并用,挣扎着想要逃窜,却始终挣不脱梦魇。
怕他的喊叫引来旁人,岁宴打了个响指,将他的呼救都困在了小小的斋舍内,依旧像是个默然的旁观者一般,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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