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憨厚的女人,若是换作旁人,早已离他而去,但她却默默坚守多年,夜夜守候着灯火,烹饪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只为等待那个时常不归家的庄稼汉。
然而他却从未珍惜过她的善良与痴心,她的热情与奉献。
她真是个傻姑娘,傻得令人心疼,傻得让他懊悔不已,让他深感愧疚,甚至觉得自己死有余辜,根本配不上她的爱,更别说匹配她的赤诚之心。
可荷花嫂啊,我真的知错了,这次,你不要再等我了。
这次,换做我去追寻你,可以吗?
换做我去等你,可以吗?
他已经鞭策着牛儿疾驰至极致,仍觉速度太慢,只愿更快些,再快些,如此一来,就能尽早见到她了。
原本需一个多时辰的山路,他硬是压缩至一半行程。
他特意未提前告知荷花嫂,不让她早早下山等候,因为这次,他决定要等待她,不再让她苦苦等待。
于是,牛车稳稳地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他才拿出老旧的bp机拨通了她的号码,“荷花嫂,我已经到山脚了,你下来吧。”
“这么快就到了啊?”
荷花嫂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
他应了一声,“我在底下等着你呢。”
“好的,那我这就下来。”
挂断电话前,他还能听到她匆忙离去的脚步声,以及她与邻家大娘的告别,“桂花婶,菊花姐,李哥来接我下山了,今天不能陪你们啦,改天一定来找你们玩。”
“荷花,你急啥呀,小心摔了。”
通话至此中断,仅仅过了片刻光景,透过敞篷牛车的缝隙,他看见荷花嫂斜挎着布袋,一路小跑着向他奔来。
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了麻花辫,直直地扑向他,这一刻的情景让他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里的荷花嫂。
那时,豆蔻年华的她背着竹篮,每次见着他时,总会挥着手呼唤他的名字,随之露出甜美的笑容,朝着他的方向欢快地奔来。
她笑起来的模样最美,杏眼弯弯,脸颊上浅浅的梨涡,一如今日。
她径直跑到牛车边,拉开木栅栏式的车门,一边嗔怪着上了车,脸庞上仍然绽放着笑容,似乎只要他肯来接她,对她而言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那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疯狂的思念之情,瞬间将其击溃,在她上车的一刹那,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宛如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生怕稍有松手,便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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