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
有一团黑影。
他奔过去,那是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人!
狂喜和绝望同时冲击着心口,有短暂的瞬间,他几乎不敢伸出手去,生怕触摸到地是两具干尸。
可是。
这绝望很快被压了下去,他立刻蹲下身子,月光下,二人的脸色出奇的苍白,心跳几乎都快完全停止了。
他扶起二人,先各自塞了几粒药丸,揉了揉各自地心口。
可是,朱渝那只手将君玉的手抓得实在太紧,掰都掰不开。
这样抢救起来就十分不便。
拓桑怕伤了二人,也无暇分开,立刻取了水囊。
轮流往各自口中滴水。
君玉还好些,口里还能滴进水。
朱渝则已经滴不下任何水了。
过了好一会儿。
朱渝地手终于一松,拓桑摸摸他的鼻息和胸口。
他的鼻端有一丝干涸的血迹,除了胸口的最后一点余温,鼻息里几乎再也没有丝毫生机。
拓桑叹息一声抱了君玉,轻轻推拿了她地几处大穴,又缓缓滴了些水在她嘴里,她的心口已经开始有些微的跳动了。
拓桑松了口气,立刻解下身上的袍子铺在沙地上,将她抱在袍子上盖好,再回头看朱渝。
他摸摸朱渝的脉搏,发现他全身失血过度,即使还残余最后一丝气息也难以挽救了。
他又往朱渝口里滴了些水,给他服下一粒续气的药丸,扶他在沙地上躺好,刚躺下,朱渝喝下的水和药立刻全部吐了出来。
他抬起朱渝的手腕,借着月光,十分清楚地看见朱渝手腕上两道长长的伤痕。
他又看看君玉嘴角干涸地血迹,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朱渝紧紧抓了君玉的手来看,他显然一直支撑到了最后,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元气,而君玉好在昏迷得早,受损程度倒比朱渝轻得多了。
拓桑走到一头骆驼面前,这队骆驼是从边境商队里重金寻来的,装备十分齐全,他取下一个小小地水碗,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的手腕,划了一道口子,滴了半碗血,扶了朱渝,给他灌了下去,过得片刻,又给他强行服下了少量地水和药丸。
这次,朱渝没有再吐,拓桑又运功给他治疗了一会儿,再摸摸他地四肢,已经逐渐开始转暖。
拓桑扶他躺好,转过身回到了君玉身边。
他坐在沙地上,抱起君玉,看到她左肩上干涸的血迹和破了一道口子地衣服。
他轻轻将她的衣服拉开一点儿,仔细检查她的伤口,好在伤口早已经过了简单处理,已经开始结疤,并无大碍了。
天空的月色忽然变得那么柔和,拓桑看看月色,又看看怀里的人儿,生怕一眨眼睛,或许是一阵风来,或许是一阵沙来,眼前的人儿就会被吹散。
不眠不休地寻了这些时日,他几乎已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可是,因为心口那种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即使是心力交瘁,筋疲力竭,也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他微笑着整个将君玉轻轻抱在了怀里,将她冰凉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捂着,尽量让她能够躺得舒服点。
他摸摸她满面尘沙的干枯的脸颊,强烈的希望那双墨玉般的眼睛能够立刻睁开看自己一眼,可是,她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一时三刻也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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