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两个内侍一左一右立在门前,尖着嗓音问:“可是幽州团练使?”
山宗说:“是。”
两名内侍让开,抬手示意他过去。
山宗走过去,推开他们身后的门,门立即就被内侍在外合上。
他看见屋内坐着的人,一掀衣,单膝着地。
新君换了便服,就坐在桌旁,看起来如同一个寻常人家的清俊少年郎。
“朕既然亲临,想必你也知道所为何事了。”
“为臣奏折呈报之事。”
年少的帝王点头:“如你所愿,朕此番终于彻查了先帝。”
山宗一言不发,灯火下黑衣静肃,身凛如松。
帝王起身,走到他跟前:“你呈奏之事被准了。”
山宗静默听命。
“朕许你行使节度使之职,统调九州兵马,必要时亦可调度山家军,扫清关外联军,夺回蓟州。”
帝王的声音顿了一顿:“待蓟州光复,卢龙军复番,你就是幽州节度使。”
山宗抬起头,眼底如黑云翻搅,沉沉归于平静:“臣领旨。”
“即刻返回幽州。”
幽州正值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军所外寒风凛冽,携沙呼啸,卷肆不停。
演武场里的兵卒们正在操练,场外,一个报信的兵刚走。
张威听完了报信,手里拿着两件军甲,分别抛给场边站着的骆冲和庞录:“头儿马上就要到了,带了信给咱,叫咱都准备着。”
除去半道折返长安的胡十一和薄仲那几人,其他铁骑长早已提前回到了幽州,今日忽然接到了山宗马上就要回来的消息。
骆冲伸手接住,在身上比划一下,拽两下身上紧紧的甲胄,一脸怪笑:“传信来给老子们干什么,有你们这些百夫长不就行了,老子有什么好准备的。”
庞录摸了摸那军甲,忽然抬起沧桑的眼:“这是作战军甲,或许准备的事跟咱们有关。”
骆冲脸上的笑一点点没了,连眼上耸动的白疤都定了下来。
军所大门外忽然马蹄声急切,张威转头看去,紧接着就惊喜地喊起来:“头儿!”
山宗提刀策马,自大门外直奔而来,一勒马,身上黑衣肃肃,肩头还担着不知从何处赶路带回的一层雪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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