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隐藏行踪,看似人已在幽州,是为故意转移关外视线,孙过折此时一定留心着长安动静。
“你想主动对付孙过折?”
神容蹙眉:“圣人还没信任你。”
山宗嘴角扯了一扯:“我知道,但或许这次是个机会,我早就不想放过他。”
他早就想出关外了。
失散的卢龙军,失落的蓟州,都在关外,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
神容眼神轻转,落在他抿紧的唇上:“我明白了。”
“阿容?”
长孙信亲自过来找她了。
山宗松开她,笑一声:“我就不去见岳父岳母了,装不在得装像一些,等我收拾了孙过折再来告罪。”
长孙信很快找了过来。
神容自园中走出,对他道:“走吧。”
长孙信走在前,直到厅中,赵国公和裴夫人已经都在,看到她无不诧异。
“你怎么回来的?山宗呢,他让你一个人回来的?”
裴夫人接连问:“这事真是孙过折做的?”
神容说:“母亲不必着急,这都可以慢慢说,我只想知道圣人除了说要看图,还与父亲说了什么?”
赵国公沉默一瞬道:“其实圣人除去问图一事,还问了我一个古怪问题,他问以我对山的了解,当初可曾为先帝谋划过什么,正因如此,此事才显得严重。”
裴夫人错愕,先前他没说,竟不知还有此一问,牵扯上先帝,那就明明白白是被猜忌了。
神容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轻轻抿了抿唇,一手摸到怀间锦袋:“既然如此,书卷在我手里,由我入宫面圣。”
宫中,殿宇内安安静静。
一清早,垂帐悬起,帐后案台上燃着袅袅龙涎香,清瘦的少年帝王身袭明黄圆领袍,端正坐于案后,手里刚刚放下一份专查那流言蜚语传播的奏章。
河洛侯君子端方地站在一旁:“陛下当日对赵国公有那样一问,是觉得长孙家不可信了?”
少年声音道:“赵国公并未遮掩,据实以告,朕也查明先帝晚年疑心深重时,疏远的各大世家里,就有长孙家和裴家在列,他应谈不上为先帝谋划。”
“那便是长孙家可信?”
“等朕见到那所谓的‘密图’才能知道。”
只要是出自宫中的东西,宫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痕迹流传下来,有了方向便很好追查,长孙家确实有什么东西在手中,只是似乎与传言有所不同。
河洛侯道:“当初若臣顺利派人经手了矿山,大约就能知晓长孙家的秘诀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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