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驱赶羊群的恶狼,五百骑兵随着鼓声号声,直直刺入了溃军之中。
※“大将军!
前面有敌!”
斥候是托付冀州刺史丁邵也在清河,不过非在府衙,而是在病榻之上。
“咳咳咳……多亏奕将军施援,吾等方能脱困……”
歪斜在榻上的男子压住喉间咳喘,费力说道。
他的长相不坏,眉宇之间亦有些卓然之气,只是如今被病色掩盖。
当日坚守信都,直至城破,还是州兵拼死把他护送出来。
可惜路上遭遇乱兵,丁邵力战时身中一箭,加之惊郁过度,到了清河就病倒了。
就连接见奕延,也只能在房中。
面对满面病容的丁刺史,奕延难得没有冷脸以对,劝道:“刺史当养病为先。
此次乱军已被末将击溃,清河当安。”
然而这劝慰,未曾让丁邵满意。
他费力撑起身形:“乱军走脱了不少,绝不会善罢甘休。
怕是冀州还有城池要遭兵祸。
可叹我自比王彭祖、苟道将,却连一支流寇都抵挡不住……”
他说的,自然是王浚和苟晞。
这两人战功赫赫,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大将。
丁邵早年也是靠战功起家,治理州郡更是政平讼理,四境皆安。
谁料一支骤然入境的流寇,竟然能让冀州大乱至此。
如今重病在床,丁邵的心中,更是郁愤难安。
“此次匪首非同寻常,州郡兵马恐怕难以应付。
若非刺史相助,末将也无法将之击溃。”
奕延所言,并非托辞。
在离开赵郡时,他原打算直扑敌军大营,趁其刚刚攻破信都,疏于防范,一举将其剿灭。
但是随着斥候的信报,他发现这伙流寇的首领,比想象中的还难对付。
就连城破劫掠时,流寇大营也没有太多破绽,诸部各司其职,防守极为严密。
自家兵力终归太少,奕延便改了策略,联系身在清河的丁刺史,共同完成了这个分兵破敌的计策。
再怎么善战,对方终究只有一人。
只要把他和麾下大军分割开来,就有可趁之机。
而他手下这些人马,是由民变匪的流寇。
若是打顺风仗,各个都能身先士卒,一旦建制破坏,失了指挥,十有八九是要溃败的。
当年汉末黄巾军,也是这般。
几万黄巾军能被数千轻骑打得四野溃逃,争霸的群雄,哪个不是靠此立功?也正因此,奕延才敢放手施为,两次以弱破强,打了个时间差。
当然,这自信也离不开主公留给他的五百马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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