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对阮玉娇道:“你回去的时候把你三妹叫回去,别让她在外头丢人现眼。”
阮玉娇朝那边看了一眼,淡淡道:“爹,我过去的话,说闲话的更多,指不定被人说我们阮家两姐妹争夺一个男人呢。
我看我还是避避嫌,往后离张家的人远点为好,你叫别人去吧。”
阮金多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但对她总是不听话很是不悦,“就你歪理多,要是你能叫张家看上,哪儿来这么多事?”
阮玉娇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当初定亲的时候他们应该就知道我力气小,干不了重活儿,拿这个当借口退亲分明就是想给张耀祖娶个镇上的姑娘,这是张家嫌弃咱家呢,跟我可没啥关系。”
“哟,你这话说的,张家要是嫌弃咱家还能定下香兰?”
刘氏嗤笑一声,觉得阮玉娇这样就是羡慕嫉妒。
阮玉娇摇摇头,“娘,那天你去定下的时候咋没留下多聊一会儿?张家是很高兴定下香兰吗?当时可是好多人看着呢,我听说是娘你用恩情逼迫才得到的这门亲事。”
刘氏顿时变脸,“谁说的?”
“好多人都这么说啊,我今天在村里走了一圈就听见不少闲话了。”
阮金多还不知道这事儿,一看刘氏的样子就怒了,“你们娘俩能不能不给我丢人?!
难怪那些人看我眼色都不对了,原来都是你们娘俩惹出来的!
你去叫香兰,把她弄回去好好教教,她再敢给我丢人,我打断她的腿!”
刘氏对阮金多还是有些怕的,见他生气就不敢再辩驳,连忙应下往张家那边跑去了。
阮金多还在生气,盯着张家那边道:“不就多读了几年书?什么东西,竟然还嫌弃咱们家?当年要不是老太太给他们口粮,他们早就饿死了,忘恩负义,白眼狼!”
阮玉娇把碗和罐子都收起来,随口道:“娘和三妹也是为家里着想吧,想等张耀祖考上秀才,给家里的地免税呢。
爹,我去挖点野菜,再看看河里能不能抓到鱼,先回了。”
在一边挖土玩的小壮听见了急忙跑过来,“我也要抓鱼,我也要抓鱼!”
阮玉娇摇头道:“不行,河边危险,万一你顽皮掉了下去,我这力气可拉不动你。”
小壮直接往地上一趟就开始打滚,“凭什么不带我去?凭什么不让我抓鱼?我就去就去就去!
爹你叫她带我去!”
阮金多忙把他拉起来,笑道:“好好好,咱们小壮想干啥就干啥,春兰,你跟去护着点小壮,跟你大姐一起带小壮在河边玩一会儿。”
阮玉娇不愿意带小壮,阮金多还不放心把小壮交给她呢,平时都是阮春兰追着小壮跑,大家也都习惯了,反正已经干完大半天的活儿,耽误不了什么,阮金多直接让阮春兰也一起去了。
这样就相当于把小壮的责任放到了阮春兰身上,阮玉娇觉得无所谓,便叫上他们俩回家拿东西。
阮金多摆摆手没再说话,脸色又沉了下去,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尊又自卑的情绪之中。
阮玉娇瞥了他一眼,心情很好的走了。
这个家所有的不幸,根源就在阮金多身上,身为一家之主,他的喜好和态度影响了所有人,而他对每个人的区别对待也养成了几个孩子不同的性格。
阮玉娇是很不喜欢家里其他人,但她最反感的还是阮金多,过去阮金多因为只管田地不管家里的事,从不会因为这些烦心。
她现在就把事情在阮金多面前揭开,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阮家一直把田地免税的事当做理所当然,老太太对张家有恩嘛,张家求娶他家的姑娘再给他家免税不是很正常吗?阮金多一直都觉得自己比张家高一头呢。
如今阮玉娇就让他明白,不止是张家很嫌弃阮家,连村民们都认为是阮家死扒着张家呢。
以阮金多那可怜的自卑、自尊、自傲,心里绝对要不好受许久许久。
而这一切都是刘氏和阮香兰造成的,把原本一段报恩的佳话弄成了挟恩图报的笑话。
即使两家依然是亲家,这次的事也已经让张家彻底看轻了阮家,身为当家人,阮金多无疑就是最丢人的那个。
他记恨张家,却不能做什么,只能迁怒于刘氏和阮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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