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邦人。
这是我平成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夜,京滨东北线石冈把两个人的行李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在卧铺上坐了下来。
这里是a卧铺车厢,因为在一年中的这个时节前往北海道的人实在不是很多,他们才能顺利地在上车前买到票。
一路走得都很匆忙,坐定以后石冈才想起,御手洗的药忘记带了。
抱着些许侥幸心理,石冈安慰自己说,只要有案子,御手洗的精神多半还是比较正常的。
离开马车道的时候门锁好了吗?燃气阀门关了吗?窗帘拉上了吗?石冈突然觉得烦躁,并讨厌这样的自己。
对面的御手洗还在发呆,石冈站起来走到车厢连接处去。
外面的夜色很深。
因为车厢是全封闭的,只有在这里才能呼吸到外边温度比较低的空气。
石冈深深地吸气,觉得漆黑的夜晚在他舌尖上,是咖啡的味道。
不再喝咖啡是十四年前的事——说起来,刚好要满十四年呢。
石冈还记得昭和54年圣诞节的东京塔,还有那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少年。
石冈觉得自己的思维一下子顿住了,无法想象大概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宫田少年如今的模样。
他应该早就出狱了,但是他还会义无反顾地奔向梦中繁华的都市,隔着落地玻璃渴望一杯泡沫大过内容的咖啡吗?他不会的。
每个人的少年只有一次。
但是一个过客在另外两个人的生命里也是会留下长久回声的。
御手洗和石冈,十四年都没有再喝咖啡。
做梦的那个孩子走了,但是梦还在,这大概是御手洗那时会如此温柔迁就的缘由——他留不住那个孩子,他只想留下一个完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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