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他应该等我来了给我看菜单后再点菜才叫礼貌。
何古笑着说:&ldo;你肯定没吃过,我就先点了菜了。
&rdo;这家食古斋我没来过,他既然点了菜,我便笑着等。
过了会儿,菜端了上来,有鱼香蚂蚱、清炒打屁虫、油炸知了。
何古夹起一只蚂蚱放我碗里,笑呵呵地说:&ldo;福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铁路边捉了蚂蚱放在火里烤着吃的事吗?我记得你撕着蚂蚱腿像吃鹌鹑腿似的,吃得特别斯文秀气,不像我,嘎巴嘎巴就嚼着吃了。
&rdo;原谅我,我实在记不起还有这等事。
就算我记不起,被硬生生安到我头上的事件仍让我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会秀气斯文地撕着一条蚂蚱腿像吃鹌鹑腿?我的胃在抽。
何古目中充满了回忆,&ldo;那会儿我就在想,你吃东西的模样真可爱,吃得可真香啊,我忍不住就吃了一只。
&rdo;敢情他吃蚂蚱是被我诱惑的?&ldo;你还别说,这些虫子的蛋白质含量很高,我还吃上瘾了。
这是清炒的打屁虫,看着油汪汪的,其实下锅时不放油的,打屁虫自己会出油。
&rdo;何古边说边夹起一只炒得四肢僵硬的打屁虫扔进了嘴里。
说话间,我看到那只虫子被他咔嚓一声咬得四分五裂,身子禁不住一颤。
老妈啊,我不要和这个医生恋爱!
&ldo;呵呵,大了反而胆子小了,是吧?没事,你别去想它的样子,吃就对了,味道肯定好。
&rdo;何古同志很执著、很体贴,夹起一只知了,去头去屁股,剥虾一般把知了黑糊糊的脖子放进我碗里。
&ldo;知了脖子这段是精瘦ròu,炸着吃特别香。
&rdo;我碗里放了只红黑色的蚂蚱、一段知了的脖子,何古在旁边一口一只咔嚓嚼着打屁虫。
我深吸口气对他说:&ldo;不行,我吃不下。
&rdo;这不是我想装就能装的。
我的确吃不下,不仅吃不下,而且浑身都似有虫子在爬。
何古很遗憾。
他叹了口气说:&ldo;我还想着吃这个能和你聊起小时候玩的事情呢。
算了,吃不下别勉强。
我们走吧。
&rdo;正说着,一个玻璃盅端上了桌。
何古就笑了,&ldo;这是店里的招牌菜,没事,你不吃也见识一下吧。
这道菜的菜名叫春潮涌动,汤是酸汤,放了酒,像醉虾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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