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信口胡诌,但女生相信了,眼泪汪汪地表示以后一定会在大学再见。
谢潮声看着女生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叹气。
他只是信口胡诌,压根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
虽然高二距离大学,不过才短短一年多。
可他毕竟才当老师不满一年,不确定以后教的还是不是同一批学生,不确定能否看到他们毕业升学,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继续当老师。
他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让他感到困扰的人或事,以后都会随之远离吧。
他的学生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会遇到不同的人,会就此忘了他也说不定。
而他会继续死气沉沉地过下去,精神先于肉体衰老。
某天晚上谢潮声在冲澡,右手覆上胯下又有一段时间未经过纾解的某物。
他不记得他有多久没跟人做爱,妻子出差前,他们在床上因为孩子的问题闹过不愉快,那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密接触。
谢潮声觉得,或许某一天,身上的某个部位会变成死物。
而他也会从此腐烂得彻底。
近期发生几宗学生放学回家路上被抢劫的恶性事件,学校特意将晚自习结束时间提前半小时,谢潮声也嘱咐学生结伴回家,尽量别落单。
这晚轮到他看晚自习,他跟好几个学生都要在同一个公交站等车,于是他有史以来保护及时到站的公交车解救了他,梁屿先一步上了车。
车上乘客寥寥,空座位很多。
他没有选位置坐下,而是站到车后门处。
谢潮声跟在他后面上车。
梁屿单手扶着栏杆,眼睛望向车窗外,有些不敢回头看。
他不知道他的老师会主动站在他旁边,还是会随便挑个座位坐下。
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他不选择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变得很远。
公交车再次发动,当车厢里的灯光一并关掉,谢潮声正好站到梁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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