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一日比更一日更凉。
寝殿开着,支着两扇窗,秋风一波一波地卷送进来,身上的薄衾很快御不了寒,加上王修戈本来就心烦意燥,更加是难以入眠。
回想起姬氏自入东宫以来,一桩桩一件件事,除却最终她的老刁仆擅自动了白盏菊,当时他也没对她发火,只是她定要出来为叶氏强出头,当时他又要远去河间,他只不过借机保护她,罚了她一个月的禁闭而已。
除此之外他并未对她有过丝毫薄待,太子妃的体面与尊荣,全部都给了她。
当初承诺她离去的自由,他心底里还有些自信,觉得自入东宫,做了他的女人,将来必不舍得走。
谁知她今天提出和离,根本不像是有丝毫犹豫、眷恋的模样。
就像一脚要将鞋履上的泥巴嫌恶地甩开一样。
如此嫌弃万分一刻都愿不多待的样子,让他实在气得不轻。
……
太极殿,烈帝正处置藤原次郎。
一窝海盗在大靖的海域之上兴风作浪,抢劫财物,掳掠妇孺,无恶不作,积患已久,烈帝几次派兵围剿,但均被狡猾的藤原逃脱。
此人在海上狡兔三窟,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也仅只是误中副车。
昨日荀昱上书说,派去的精锐活捉了藤原。
烈帝本来心甚安慰,结果看到最后,荀昱开始暗示,下海活捉藤原的是太子,烈帝便不高兴了。
此刻见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出现在太极殿,烈帝先是质问:“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孤身涉险,倘若有任何闪失,你如何能对得起大靖?如何能对得起朕的栽培!”
王修戈兴致本不佳,任由皇帝申斥,无论说什么,他均沉默以受,不敢辩驳。
烈帝吐了口气:“朕是看在此次活捉藤原的份上,才准允你功过相抵。
倘或再发生这样的事,朕非但不会嘉奖,反要责罚,太子将这一点牢牢记着,社稷为重,倘若在其位敢拿命轻易犯险,不知自重,朕看你也不适合这个位置。”
话说重了,烈帝也不再说下去,见他们两人头也不抬,沉默寡言,终于忍不住了,“一同前来,寻朕何事?”
姬嫣双膝叩地,朝烈帝一拜:“姬嫣无能,自入东宫以来,难尽太子妃本分,更令殿下所不喜,故而姬嫣与殿下商议,恳请皇上准允和离。”
“什么?”
烈帝龙目凛然,看向那不争气的太子,居然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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