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平眼一瞪,要说话。
张阎没给他机会,继续不紧不慢却语气有力地说道:“阅阅还是一个孩子。
你把他推倒在地上还可以说不是故意的,但你随后又把他推到水里,那就太过分了!
邹平,你年纪也不小了,不会不敢承认你做过这件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邹平身上。
邹平脸色一白。
邹开会神色微变。
如果张阎说的是真的,那邹平这孩子……“部平,你敢承认吗?”
张阎逼问。
邹平倔强地昂起下巴,“我是推王阅了,但你也打我了,还不止一次!
我身上现在还疼!”
金荷花神色更怒,“张阎,你怎么说?我儿子是没有爹,但他还有我这个妈!”
张阎暗自摇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金荷花一味地维护邹平却不是什么好事。
他平静地问:“邹平,你说我打你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打人的时候专挑地方打,打得疼却又不会留痕迹。
邹平这个亏是吃定了。
不少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邹平。
邹平脸色涨红,高声道:“我当然有证据!
我身上现在还疼!”
说着,他猛然掀开自己的衣服。
众人啾了瞅他身上,怪异地看着他,又看向张阎,只见张阎看着邹平的目光坦然而包容。
邹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却见他身上被张阎打过的地方一丝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邹平完全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张阎打他的事总不可能是他白日做梦。
不知是谁嗤笑了一声,围观的其他人顿时都笑起来,但好歹看在金荷花的面子上,没笑得太大声。
“妈、大伯,他真的打我了!
我身上现在还疼!”
邹平慌了,“我发誓,我没有说谎!”
邹开会轻轻叹了一口气,皱着眉,没说话。
金荷花沉沉地看了一眼张阎,将邹平拉住,“闭嘴,回家!”
他们一走,围观的人也散了。
以前他们还不明白邹平为什么老是和张阎作对,现在似乎看出什么了,摇着头,暗自唏嘘。
王阅还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此时已经来到河边。
河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叫河,离村子一里多远,宽约四五米,水流平缓。
河里小龙虾特别多,而且不难钓。
小胖子他们随便在河边折一根棍子,绑上一段毛线,将带来的虾去壳留肉,肉段绑在毛线的另一头做饵料,然后扔进河里。
等毛线由垂直变成斜的,就说明有虾上钩了,慢慢地将绳子拉起来,等看到龙虾的影子,用网兜一捞,虾便无处可逃。
不到十分钟,周兰兰三人各有收获。
王阅觉得这些龙虾很蠢,手痒地试了试,初中暑假在学习和玩乐中很快结束。
1994年9月1日,镇一中也就是幸福一中开学,蒋大鹏开着手扶拖拉机送王阅和张阎去学校报到。
林巧秀不放心,也跟着来了。
校门口挨挨挤挤地停靠着上百辆自行车、摩托车,上面的不锈钢材质在灼热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也有和蒋大鹏一样开拖拉机来送孩子的,只有寥寥两辆黑色的小轿车夹在其中,吸引了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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