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路生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很少会去想这种事情。
可此时此刻被付云诱导着冒出了这个念头,心里竟然陌生又违和地紧了下。
两人沉默对视着,谢路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想要掩饰情绪。
就在这时,开门声传来,一声女声响起:&ldo;爸‐‐&rdo;谢静文出来就见两个男人对坐着,气氛有点怪异,被吓了跳,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一想到刚才谢静文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谢路生心中一股懊恼烦躁,说道:&ldo;有事等会儿再说。
&rdo;谢静文面露尴尬,点点头道:&ldo;哦。
&rdo;人退回去了,门也关了过去,&ldo;吱呀&rdo;的一声,可关门声却没响起,静悄悄的。
付云背对着走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谢路生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错愕地转头看去。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到走廊那边谢静文的房间,可两人又继续沉默了一阵后,就听到很轻很轻的一声&ldo;咔哒&rdo;,响了一下。
真的非常轻微了,足以想见关门的人有多小心。
可因为这会儿客厅这边也非常静,谢路生甚至屏住了呼吸地在听,因此根本不可能错过。
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谢路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
他和客人在聊天,谢静文在干什么?想偷听?谢路生向来把自己这个继女当亲女儿看待,谢阑和何云霞、谢静文关系不好,他也只说过谢阑,因为他始终觉得谢阑脾气差,事业没起色,身上很多缺点,而谢静文机灵,懂事又尊重他。
可这会儿他忽然间发现,谢静文心眼也挺多的。
不然这会儿想偷听出什么东西来?刚才那阵子嚼耳根,现在想来也是别有意味……正想起身去骂谢静文,付云再次开口,轻声道:&ldo;叔叔,两个家庭重新组合起来,有些能变成一个,有些却不行,这不能勉强。
不过两个家庭不能重新融合,至少不要让原先还连在一起的那一个也彻底散掉了。
&rdo;这会儿,付云也懒得再说暗话了,直白道:&ldo;我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您。
&rdo;谢路生面色已经十分难堪,短短几分钟间,他完全没有还口的余地。
被一个小辈讽刺,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与儿子之间问题的严重性,发现了继女的另一面,这些事情让他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
他绷着脸问:&ldo;……什么?&rdo;付云的声音已经回归了真正的温和,目光移到了谢路生的头发上:&ldo;刚才回房间时,谢阑跟我说,两年前您在意白头发,只要白头发一长出来,您就会立刻染黑。
&rdo;谢路生闻言,怔了怔,下意识地转了转头,往一旁的玻璃橱窗那儿看去。
可是如今,他放任发丝间生出了这么多白发。
连他自己都忘了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放弃了染发,服了老的。
可现在他知道了。
那是在他儿子离家两年间发生的事情。
谢阑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的时候付云就躺在他身边搂着他。
谢阑伸了个懒腰,又往付云怀里钻了钻,付云也跟着收紧了点手臂。
忽然间听到了什么声音,谢阑抬了抬脑袋仔细听了听,好像是他爸在发火。
谢阑坐起身,皱了皱眉头,想要下床去看看,却被付云抱回去了。
&ldo;你爸在训你妹,别去了。
&rdo;谢阑赶紧问:&ldo;你知道怎么回事?&rdo;&ldo;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你妹做错事了。
&rdo;付云顺着谢阑的头发,温柔说道。
谢阑想了想,也就没下床了,重新缩回了付云怀里。
到了晚饭时,何云霞哄了半天才把谢静文给哄出来,而谢静文的眼眶都是红肿的。
谢阑好像从没见过他爸把谢静文凶成这副样子过,有点不解,而他爸却是生硬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见到他俩倒是主动打了声招呼:&ldo;坐下吃饭吧。
&rdo;这一顿晚饭,谢阑依旧是吃的有点不是滋味。
睡觉前,谢阑去了趟厕所,发现他爸站在客厅阳台上抽着烟。
谢路生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活得还是挺养生的。
他早在几年前就不太参加朋友的聚餐了,平时晚上十点钟睡下,早上八点钟起床,双休日偶尔还会爬爬山。
很少会有像今天一样,十点半了还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时候。
谢阑对于谢路生是别扭的,总是犟着股劲,这两年,他曾经想过,他和他爸之间也就这样了吧。
保持着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做着名义上的父子,守着名为&ldo;家庭&rdo;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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