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沉郁,听起来让人直发颤。
一旁一个身着竹影长衫的小生还稍稍好些,他与扁鸦宽厚一笑道:“我们先生亲自接见,实在给足了扁大人颜面,还请扁大人实话实说哦。”
“说了你们也不懂……各位大人,赶紧把我给放了吧?你们又没病,留着我有什么意思呢?”
“葛大人,你说我们该拿这齐国奸细怎么办?”
宣邑挑眉,问身侧的小生道,“是杀头,还是流放?”
齐国奸细?有没有搞错?“我……我不是奸细,我根本不是齐国人!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喂,拜托你们查清楚了再定罪啊!”
扁鸦一听要杀头登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呢,可千万不要死在这啊!
“学生以为……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葛长芮恭谨颔首,唇上含笑,“如果她愿意投靠先生,咱们也算多留住了一个人才。”
其他的没听太懂,一听还有机会,扁鸦即刻不断点头:“是啊是啊,我愿意,一切都愿意……”
管他的,先保住小命要紧。
后来扁鸦方知,宣邑找她并不是要杀她,只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种仵作不可验出的毒物,杀人于无形,伤人到肺腑。
她想要这毒,大抵是为了给女帝偌元投毒篡位,除此之外,还为了得到一个人。
未虞。
“宣相,您如今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用这种手段来控制他人?”
扁鸦也曾一度不解,“如您真的喜欢未虞,可以用许多方法,可这一种……”
“因为本官知道,他绝不会对我改变心意。
扁鸦,倘若一件事有速成之法,你还会慢慢去摸索改变吗?”
扁鸦沉吟片刻,自知辩不过她却仍然心有不甘:“可这不一样,情爱之事,与其他事皆不一样。”
听罢她这话,宣邑只是淡笑,那笑容仿佛初冬的最后一丝花影般转瞬即逝。
大抵所有的事在她眼里都是一样,没有彼此和深浅之分——生意、官场、情爱,皆可用极纯粹的占有和掌控来解决。
她对未虞并不是爱,而是欲。
扁鸦给了她蓖麻毒素,以此换来自由之身。
没过多久,便听闻宣邑迎未虞入府,而未虞重病呼吸衰竭,季曜之始终寻不出缘故,一剂剂汤药下去丝毫不见好转。
幸而扁鸦给她的毒素纯度很小,剂量也不足致命。
昔日才华横溢的京城才子,一朝成为被软禁在相府中勉强度日的丞相男宠。
扁鸦屡屡得见未虞时,心中总有愧疚。
可愧疚不到多久,下一个便轮到了她。
“今日的纪宋,却是开朝以来初次全盛,花火盛开,那是天上人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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