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事情,那天天上下着倾盆大雨,山洪爆发,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那时候的盘山公路还是土路,后来汽车翻到了山谷里,我被摔得遍体鳞伤。”
“我在山底下呼喊着好久也没有人来救我,等到我昏迷醒了之后,我就在一个山腰处的家里了,那家人把我救活了,年幼的我求他们把我送回去,我跟他们说,我爸爸一定会好好感激他们的,可是他们为了钱,把我卖给更偏僻的山里亲戚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微弱,有点中气不足,顾澈喂她吃东西,她不肯吃,喂她喝水也不肯,她捶着胸口,“这些话我不说出来,我替我爸爸委屈。”
担心自己小妻子的男人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的女人这样有气无力地说下去,他只好喝了一大口水,强吻着她,逼她喝了下去,又如法炮制让她吃了一口面包,“宝贝,你吃完,慢慢讲。”
满眼泪痕的乔依然望着顾澈,生生地把那面包给吞了下去,她不想辜负这个对她好的男人,就像她不能辜负她爸爸一样。
“老公,谢谢你。”
乔依然呜咽完,就继续讲着,“那对夫妻快40岁了,也还没有孩子,其实一开始他们两夫妻对我挺好的,他们有好吃的东西都给我先吃。
就是他们的家人对我不好。”
“那对夫妻因为生不出孩子,在村里和家里都抬不起头来,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包括我那个养父的妈妈,那个老奶奶不仅欺负我那个养父母还欺负我,老奶奶每天趁我养父母不在家,就逼着我干活,还不给我饭吃,把我关在猪圈里跟猪待在一起,我要是收拾不好猪圈,她就拿着藤条打我。”
正文那不为人知的过去(2)“我那时候才7岁啊,我在家里穿衣服洗澡都还是我爸爸帮我,我收拾不好猪圈,老奶奶就打我,不给我饭吃,就那么饿着我,还让我揪着耳朵跪在大门口。”
“呜呜……那些山里的小孩子们也跟着欺负我,他们趁我跪着的时候,就拿弹弓打我,还拿小石子砸我,有的还拿沙子往我衣服里面灌,没有人帮我。
老公,如果你在就好了,你在就好了。”
乔依然把顾澈的肉都掐紫了,顾澈心疼地摸着她的手,“如果我在,我会把那里夷为平地。
把他们都逼到走投无路,选择跳崖。”
“我有次被打急了,我就捡起地上的石头反打回去,砸伤了一个小朋友的头。
我养父母就被迫要赔钱,100块的医药费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他们被迫赔了钱,那个看似忠厚的养父把我吊在房梁上打了一晚上,最后还拿着那个烧红的火钳来烫我打人的手,我养母拦着他,所以我就只烫伤了小拇指那一小块。”
车里,除了乔依然的啜泣声,低述声,还有顾澈把手关节捏的“咔咔”
直响的声音。
他愤怒地恨不得马上让人一把火烧了那个鬼地方,把那群欺负乔依然的人统统从山顶摔下去。
“他们家因为我赔了钱,就要我把那钱给赚回来,于是我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跟着大人上山去砍柴采山药去换钱,然后回家去做饭,饭做好就我就得跟着大人一起做零碎的手工活赚钱。
我咳嗽了很久,经常发烧,他们也不管我,就只要我干活,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了,过了快一年的时间,我爸爸他费尽心思总算找到了我。”
讲到这里的时候,乔依然哭得快昏过去了,她白皙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双手握着拳头,在顾澈的胸口狠狠捶着,“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对我爸爸,一群出门就该被车撞死的畜生。”
顾澈并不觉得胸口被她捶得有多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乔依然骂脏话,小小的她究竟是承受过多少灾难。
“他们不肯把我还给我爸,还狮子大开口找我爸要钱,说我成天给他们惹祸,他们要多少,我爸爸就给多少,可就是这样他们也不让我跟我爸爸走,我爸爸孤军奋战一个人,就天天蹲在他们家门口那口枯井那里,要他们把我交出来。”
“他们不肯,他们还打我爸,十几个壮汉围着我爸打,他们想把他打跑,可是我爸他就是不走,也不还手,山里的人力气又好大,养父那个野蛮的弟弟搬了一个大石头吓唬我爸,如果我爸不走,就砸死他,我爸硬是不走……”
顾澈发觉怀里女人的啜泣声越来越大,他都能听到她把牙齿咬得一直响的声音了。
“那个野蛮人就把大石头对着我爸砸了下去,把他砸的遍体鳞伤,当场就血流不止的,邻居怕出人命,就跑到镇上叫来了医生和警察,于是我就回来s市了,可是我爸的右腿就落下了残疾。”
讲完,乔依然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全身冷汗直冒,一直打着哆嗦,“爸爸他是拿了他一条腿,才换回我的一条命,我回来的时候,身体很差,一检查发现我得了很严重的肺结核,医生都放弃我了,医生都判我死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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