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源沉重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腿上,扭头用晦涩不明的目光盯着妻子,再次郑重地向傅芷璇承诺道:&ldo;放心,只要爹在一天,你娘以后绝不会再来gān涉你的事。
&rdo; 傅芷璇瞧见父亲花白的头发和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知道他的难处。
母亲是他的结发妻子,又养育了这几个儿女,他能拿她怎么办?轻了没用,重了又得顾忌儿子女儿的感受。
&ldo;爹多虑了,女儿承蒙苗夫人看得起,被邀去苗家做事。
女儿已经答应了,过几日腿好了就去,以后爹娘来,女儿恐招待不周。
&rdo;这是明晃晃地告诉辛氏,她不在家,来也无用。
辛氏听了很不赞同:&ldo;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不够,怎还要去别人家做工,这像什么话。
&rdo; 傅芷璇没看她,只对父亲说:&ldo;苗夫人以一介女流之身,掌偌大家业,乃女中豪杰,女儿亦想向她学习,不求攒千金富贵,但求能自食其力。
&rdo; 傅松源心里其实也不大赞同女儿去别人家做事,只是看女儿坚决的样子,他本身又心中有愧,只得让步:&ldo;那你注意安全,若是……做得不如意就回家,你还有为父。
&rdo; 傅芷璇点头应是。
瞧她一脸疲惫,傅松源也不好多呆,只是出去嘱咐小岚好好照顾她,有事去傅家找他或是傅天意。
回去的路上,辛氏心里颇为忐忑不安,因为丈夫一脸沉色,从头到尾都没搭理她一下。
等进了屋,关上了门,傅松源忍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倾泻而出,他扭头看着辛氏,目光冰凉:&ldo;我原以为你糊涂,但好歹还有一颗爱子爱女之心,所以对你诸多宽容,可你看看你都办得什么事?迫不及待地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是不想要这个女儿了是吧?&rdo; 辛氏缩了缩头,小声辩解:&ldo;我都是为她好,文明长得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又对阿璇还有意……&rdo; &ldo;闭嘴!
&rdo;傅松源厉声打断了她,&ldo;阿璇这辈子嫁给谁都行,就是绝不能再嫁给季文明。
你也不想想,阿璇让他丢了多大的人,还因此被判徒刑一年半,此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想再娶阿璇,绝没安好心。
&rdo; 见她还要辩解,傅松源怒目一瞪,说了狠话:&ldo;辛氏,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阿璇,还有芷兰的亲事,你都不得gān涉,否则,再有下次,你就回辛家吧,我傅家庙小,容不下你这等擅作主张,不听劝的妇人。
&rdo; 辛氏这回是真的懵了,她与傅松源少年夫妻,一路走来,夫妻三十载,qg分非同一般,可今天丈夫竟然说出了要休她的狠话。
她都这把年纪了,家中父母已逝,哥嫂年纪也大了,现如今是侄儿当家,谁会欢迎一个一大把年纪被休回来的老姑母。
&ldo;你好狠的心,我可是天意的母亲,你休了我,让天意和芷兰怎么做人?&rdo;辛氏又伤心又愤怒。
傅松源不为所动,只是抛下一句话:&ldo;你好自为之。
&rdo; 这厢,思琪回头把抚宁巷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陆栖行。
对于季文明,陆栖行的印象有限得很,两次听说,皆是因为曹广的吐槽。
在曹广口中,这人就是个溜须拍马吃软饭的小白脸,令人很是不齿。
曹广这人虽xg子鲁莽直率了一些,但从不说假话。
所以陆栖行也下意识地不喜,他沉吟片刻,叫来章卫问道:&ldo;季文明不是判了徒刑吗?怎么还在外面蹦跶?&rdo; 章卫连季文明是谁都不知道,哪知道原因。
不过徒刑皆是轻犯,想来这人犯的罪很小,走走门道,推脱个一年半载,等到大赦就免了。
这是时下官场上很流行的风气,章卫早有耳闻,朝廷官员大多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次王爷竟特意提起了他,想必这人逍遥的日子也到头了。
&ldo;属下马上去京兆府督促府尹大人办重理此案。
&rdo; 陆栖行招手叫住了他:&ldo;不用,让兵部给他安排个差事,远调京城。
&rdo; 忽然,陆栖行想起曹广提起过季文明现如今的老丈人是安顺参将钱世坤,有这么一尊大靠山不用,非要回无枝可依的京城觅前途,想必安顺也不是他的福地。
陆栖行思忖片刻,直接点了地点:&ldo;让他回安顺,降职一等录用。
&rdo; &ldo;是。
&rdo;章卫点头,退了下去。
在一旁伺候的福康听了,涎着一张脸问道:&ldo;殿下,老奴让思琦改日给傅夫人透个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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