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元成安信了。
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二十好几成年人,跟个孩子似的搓着手,傻愣愣地乐:“这事是真的啊?我还觉得她瞧不上我呐,陛下,你说陈女郎这般厉害的人物,怎么就瞧上我了。”
谢籍指指门:“你出去,叫我清静清静。”
还让不让人安安生生养病。
元成安见好就收,这他还得好好想想,人家女郎喜欢他,他到底心里有没有人家女郎。
他见惯了帝后相处,如何恩爱,自然会寻思,自家也要如此恩爱,一家子在一块儿天天都开怀,不要因为些琐事把人生都磨得面目全非。
此刻,陈女郎正在街头同邰山雨吃汤圆,芝麻核桃馅的,香香的芝麻和核桃磨得碎碎,加了猪油和糖,虽然每吃一口都充满要长胖的罪恶感,可每一口都香得甜得让人心情同晴光一起飞扬起来:“七娘子,此处汤圆这般好吃,可要带些回去给九郎君尝一尝。”
邰山雨点点头,觉得这提议很好:“等回头再来,这时候买了得立时回去,不然就不好吃了。”
淮南府的食物多是南方精致小点心,邰山雨吃惯北方面点后,再来尝这些,满满都觉是乡愁,虽然淮南离她家乡还有挺远的路,但不妨碍她从近似的小吃里感受一番家乡滋味。
说到家乡,邰山雨莫明想去看看,此时的家乡到底是何等模样,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宽阔的道路和交通,没有密集的rénliu和灯红酒绿的都市夜晚,家乡会是什么模样,青涩的小姑娘吗?
逛罢街回了客栈,邰山雨朝谢籍问起来,此时邰山雨的家乡还被称作袁州,现代的市一级地名也已有,因家乡的地名委实是个非常古老的名字。
谢籍摸遍记忆才想起来是袁州辖下,思量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值得一说的:“只闻说水草丰美,盛产柑桔,此时道路不很通畅,怕不大好去。”
“那就以后再去罢,不好叫阿岩在洛阳等我们太久。”
毕竟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许会怕的,就像他爹也会困宥于帝王之位一样。
日出奇象,老祖显灵
淮南及周边的情况都还算好,便今年开春时大家心里有点不踏实,主要还是洋薯的产量叫大家不敢相信,这时已见着收成,矛盾便自然而然化解开。
淮南的下一站是云中,路途上要经泰山,邰山雨方向感不强,地理知识这玩意儿也属纸上谈兵,让她对着地图她能说道出条理分明的一二三来,可让她真对着脚下的路,眼前的山说这往哪儿是哪儿,她一塌糊涂。
因而,这天谢籍同她说,再有一日便要到泰山时,她一脸懵:“啊,我们中间还去泰山吗,我以为直接去云中。”
乃至于云中这个地名,她从地图上琢磨半天,也只觉得可能是日后的山西大同,跟她说从淮南去大同可以略绕一点经泰山,得指着地图跟她说:“不用绕很远吧,要是绕很远要费很多时间的话,阿岩在洛阳怕是要哭鼻子的。”
“他几时哭过鼻子,山山这样说,他未必肯答应,且,也并未绕远路。”
在旧年邰山雨的憧憬里,便有过泰山的日出庐山的云雾,眼下便是要绕远路,谢籍怕也同样会费心安排。
至于儿子哭鼻子,这不是很令人喜闻乐见的事么。
在现代,邰山雨也没怎么很到外边旅行过,不是忙于学业就是忙于找工作和工作,她和很多现代都市青年男女一样,成天喊着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其实鲜活有人真能说走就走得脱,说浪就能浪出天际。
谁还能没看过泰山日出的课文呢,总说如何雄浑瑰丽,总听人说如何难得,引人不觉欢呼,但看课文听人说总不如自己看,再身临其的好文章,也不如真正身临其境来得震撼人心。
这时节的泰山可不好登顶,山道石阶极窄,石阶也远不像现代那样让人觉得踏实稳固,有些石块剥落松动,且长满苔藓。
登这样的山是需要一定勇气的,邰山雨举头望泰山时默默看谢籍:“九哥,要不我们打道回府吧,这么高的山,我觉得我登不上,就是登上去了,想想还得下山,我就不想要爬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