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身艳丽的衣裙,腰身处收着,显出纤软起伏的身段,露在外的一小截脖颈,乃至袖口的两只纤手都洁白如玉,细嫩无瑕,教人能看出应当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偏偏容貌又被遮住,更引人好奇猜测,议论纷纷。
“这,陛下身边怎又多了一个女人?也不知同先前那两人,是不是同一个?”
“我看不像,前两回,一个是世家女,另一个听闻是御前的侍女,今日这个——看衣饰,倒像教坊司的舞女?”
“是了,这几日,的确听说圣人每晚回飞霜殿,都会召教坊司的歌舞伎过去呢,这一个,恐怕就是这几日才瞧上的!”
“哎,陛下当真是……喜好不定啊!”
……
人群中的议论时不时有只言片语传入楚宁的耳中,令她心底忍不住感到一阵紧张,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穿一般。
可转头看萧恪之,他却依旧闲庭信步,神态自若,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头来,干脆伸手环住她的肩,让她离自己更近,一面指指不远处一盏巨大的游龙戏凤灯,一面贴近她露在面具外的耳畔低声道:“朕说亲自带你看灯,这便做到了,如何?”
温热的气息擦着肌肤过去,令楚宁颤了颤,从耳畔到脖颈逐渐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阿宁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陛下的名声却更不好听了。”
她努力放松心神,跟着他一起说笑,却依然下意识留意旁人的目光,生怕被看出端倪来。
萧恪之轻笑一声,干脆在她耳边吻了一下,道:“朕的名声不打紧,朕还巴不得让人传得更离谱些呢!”
楚宁闻言有些诧异,顿时仰头询问:“为何?”
“自然是为了往后。”
他脸上笑意更深了,将平日里的冷峻与锋利都掩藏起来,显得愉悦而平和,“朕若是个重欲好色之人,将来抢了侄媳,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她却愣住了,目光透过面具上狭小的孔洞直直地望着他:“陛下这几日在飞霜殿召歌舞——”
“也是为此。”
他干脆地点头,一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甚至将别的也一并说出来,“今日带你出来,也有此目的。”
先前,他召歌舞时,还曾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误解,心生不满,便想等今日解释一番,可方才观察许久,并未发现她有任何异样,对这事甚至连问一问的打算也没有,不禁一阵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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