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落抿唇,平静了半晌,吐了口气道:“那些东西落在他手里没什么用,只有你拿着才好使。”
花月眼眸一亮。
“你也别高兴,总在他手里,万一让太子知道,你整个将军府都别想留活口。”
心口一跳,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发现他半分没开玩笑,不由地有些发愁。
得想个法子拿回来才行。
今晚是不可能了,公子爷美人在怀,定是一番良宵不得歇,花月按捺住性子,决定明天晚上想法子去拿。
结果,一夜过去,小院里热闹大发了。
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说李景允宠幸了个歌姬,于是韩霜一大清早就来了这边,对着李景允就是一顿哭闹,长公主接着也来了,笑着打了两句圆场,顺手就让人把那歌姬拖出去砍了。
那歌姬哪儿甘心啊,张口就喊自己是太子许配给李公子的人,于是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也来了,说这郎才女貌的正合适,让李景允收了做妾。
韩霜当即就哭昏了过去,长公主铁青了脸,死活要砍人,太子殿下不让,两人就在主屋里僵持着,连十几年的相处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花月看了看温故知,关切地掏出帕子递给他:“大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您怎么吓成了这样?”
温故知脸色发白,没敢伸手接,只咽了口唾沫,眼珠子直往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你现在说点好话……许是还有救。”
好话?花月没看明白他这歪嘴斜眼的是什么意思,纳闷地想了想,试探地道:“那祝公子美眷在侧,福寿康宁?”
温故知:“……”
这还不如闭嘴呢。
花月茫然地看着他这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正想再问,就听得身后传来李景允的声音:“殷掌事。”
寻常的语气,听着也没什么情绪,可走廊这两人都是一僵。
花月反应过来了,懊恼地看一眼面前这人。
温故知比她还恼呢,他都暗示半晌了,这傻丫头也没明白,怪得了谁?两人僵持了片刻,花月还是先转了身,埋着脑袋朝他行礼:“奴婢在。”
“去加点茶。”
李景允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平静地吩咐,“温热的既可。”
“是。”
如获大赦,花月小碎步迈得飞快,眨眼就蹿出去三丈。
温故知见状,也干笑着拱手:“我跟着去帮个忙。”
李景允觑着他,薄唇轻抿,神情冷漠。
温故知后退两步,扭头就跑,追上前头那傻子,委屈地道:“你说的话,他给我脸色看干什么。”
花月捏着手走得端庄,嘴唇没动,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奴婢也没说错什么。”
“是没说错,可他听得不高兴。”
“那要说什么他才高兴?”
花月纳闷。
温故知这叫一个气啊:“都说女儿家心思细腻,你怎的跟三爷也差不离。
男人喜欢听什么你能不清楚?无非是夸他赞他,喜他悦他,这还用教么?”
眼里划过一丝狼狈,花月抿了抿唇角:“当奴婢的,还是做奴婢应做之事为好。”
这话说得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温故知看了她两眼,欲语还休,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三爷还是没福气,连婚姻大事都只能为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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