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意地看了看,“公子原就是人中龙凤,通身的侠气盈天,再有这么一块玉佩戴上,便是江湖刀剑与儿女情长齐全,再没有更好的了。”
李景允:“……”
殷花月虽然人真的很讨厌,看着就烦,可有时候说话还挺中听。
冷哼一声,他拂袖往外走,身后的单峰骆驼亦步亦趋地跟上。
未时一刻,西城门外。
与韩家人说好在这里碰面,可等了许久,路上也没看见马车的影子。
李景允已经把不耐烦写在了额头上。
花月温和地笑着放下车帘:“韩家小姐是京华闺阁里人人称赞的好相貌,又有独一份的贤惠,多等她些时候也无妨。”
但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外头鸟语花香,车厢里一片死寂。
李景允目光阴沉地扫过去,原以为殷花月会继续赔笑说好话,谁曾想她脸色比他还难看。
“迟上一两炷香也罢,算是小女儿撒娇。”
她冷声道,“但迟这么久,便是不曾将夫人放在眼里了。”
李景允很纳闷,在这儿白等半个时辰的人是他,怎不见替他喊半声冤,倒气人家怠慢夫人?果然是庄氏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瞎操心的狗她一生气,李景允反而觉得心情好了,伸手垫着后脑勺靠在车壁上,哼声道:“看来韩家小姐也不想过将军府的门呐。”
花月看他一眼,心道以韩家小姐对他那迷恋不已的模样,日夜想的都是怎么过将军府的门才是。
除非出了什么意外,否则她不可能不来。
心里没由来地一紧,花月掀开车帘吩咐车夫:“往韩府的方向走。”
“是。”
李景允不乐意了:“人家不来,你还上赶着去接?”
“公子,奴婢担心韩小姐出了什么事。”
“京华天子脚下,能有什么事好出?”
李景允嗤笑,“不过就是不满家里安排,找借口不赴约,这路数小爷熟着呢。”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孽障?花月面上微笑,心里恼怒不已。
一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子,做事但凭心情,压根不分对错,连半分人性也没有。
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李景允把玩着腰间挂饰,余光漫不经心地瞥向旁边这人。
殷花月侧身对着他,嘴角刻板地扬着,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清清冷冷,像霜降时节清晨的起的雾。
奴才下人身上,多的是卑微怯弱,战战兢兢,可她不同,她的卑躬屈膝十分虚伪,就如同她现在挂着的假笑,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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