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芷璇放下心来,她叫住了闻方:&ldo;这么说他只发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还没发现咱们的事,那我不能走。
若我一走,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闻方,你快去换衣服,打扮得像个落魄的读书人,待会儿他来你就装落魄,装落寞,装沉默,让我来应付他。
&rdo; 闻言有些犹豫:&ldo;这样行吗?&rdo; 傅芷璇把他推进了屋:&ldo;当然行,季文明没有大张旗鼓地带着人过来抓我,只是带了两个亲信过来,就说明他暂时还没打算拿我怎么样,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rdo; 似乎也有道理,闻方一想,他们这边也好几个人,若非怕现在杀了季文明,引起城内守军的警觉,他根本不畏惧季文明。
季文明站在狭窄幽暗又处处散发着压抑气氛的三塘巷,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裹足不前。
这地方又破又旧又烂,是城里出了名的贫民窟,地面上还残留有前两日下雨的积水,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跑到这地方来。
&ldo;将军,不走吗?&rdo;左侧的侍卫见他只是盯着昏暗的悠长的巷子久久没动,小声问了一句。
季文明不甘心地看着巷子两侧低矮的破瓦房,沉了沉眉:&ldo;去,怎么不去!
&rdo; 傅氏当初义无反顾地弃他而去,他今日倒要看看,她弃了他,攀上了什么高枝。
说完,率先一步踏入黑暗cháo湿的三塘巷里。
乌文忠的房子在中间段,等季文明走过去时,天边最后一丝红霞也散去了,他让一个侍卫上前开门。
没过多久,身上系着围裙,脸上还沾了米粒大的糙木灰的傅芷璇拉开了门,她脸上不施粉黛,荆钗布裙,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漉漉的抹布,显然是在做家务事。
见到他,她的瞳孔骤然缩进,纤细的手指揉进抹布里,惊讶过后,取而代之的是防备,她半个身子都缩在门口,只露出头和脖子:&ldo;你……你来做什么?&rdo; 季文明双手背在身后,笑得温文儒雅,好似两人之间曾经的恩怨都不存在一样:&ldo;听说老朋友来了安顺,我来看看。
&rdo; 傅芷璇站在那儿,脸上的为难和不qg愿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但季文明就是能装作没看见:&ldo;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rdo; 傅芷璇瞥了他一眼,目光挪到他身后那两个身别大刀的侍卫身上,磨蹭了一小会儿,终于不qg不愿地拉开了门:&ldo;进来吧!
&rdo; 季文明走进狭小的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院子里的晚饭,一碗素炒大白菜,一碗红烧rou,不过荤菜里的rou块用手指头都数得清。
啧啧,离开了他,她过得也不过如此嘛。
季文明瞥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穿着一身蓝色素布衣裳,脸色呆板木讷,缩着肩站在乌文忠旁边的闻方,轻蔑地笑了,她离开他就找了这么一个孬种? 季文明眼光一滑,落到傅芷璇脸上,企图从她脸上找到悔恨、羞愧之类的qg绪。
但都没有,她面无表qg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木然与屋檐下的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季文明忽然就不想看了,他转身就走,但刚走出两步,他又忽停下了脚步,目光直直落到院子里的饭桌上,上面只摆着两副碗筷,而这院子里原本有三个人。
他的目光停留得太久,傅芷璇余光一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骇得心惊rou跳,完了,先前不知道闻方会来,她只拿出了两幅碗筷,并未准备他的,竟被季文明发现了。
季文明可不是万氏和季美瑜那样的糙包,傅芷璇不敢掉以轻心,定定神,假装未发现季文明的异常,神色自若地问道:&ldo;怎么?咱们这粗茶淡饭,季将军也看得上眼?那我去给季将军拿副碗筷。
&rdo; 说完不给季文明反对的机会,飞快地钻进厨房,重新拿了一副碗筷和一只酒杯出来,放在桌上。
季文明弄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两只酒杯,问道:&ldo;怎么,你丈夫不喝?&rdo; 傅芷璇扯了个假笑:&ldo;阿铮一喝酒就起疹子,只能让舅舅陪你喝了。
&rdo; 季文明瞥了一眼老半天了连个屁也没放,全靠傅芷璇出头的闻方,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嘲讽的笑,随即望着傅芷璇:&ldo;你不吃?&rdo; 听闻这话,傅芷璇下意识地瞥了严肃古板的乌文忠一样,脸上闪过难堪之色,垂下头,低声说:&ldo;我已经在厨房先用过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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