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哥——”
云西刚要询问小厮的名讳,身边就传来一声闷响。
云南!
她在心里惊呼一声,猛地回身,果见云南已经摔倒。
“怎么了?”
小厮也很吃惊,手中灯笼一晃,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帮忙。
云西一把挡住他伸来的手,镇定的笑道:“无碍,我家哥哥只是吃醉了酒,我搀着他就行。”
“真的没事吗?”
小厮看着云南低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的被云西慢慢撑起,担心的问道。
“没事的,我家哥哥就是沾不了酒,让小哥见笑了。”
云西强装轻松的笑着直起身。
小厮迟疑了一下,别人拒绝,自己也不好太热情。
只得稳了稳灯笼,继续领路。
“好吧,那咱们赶紧走,先回房再说。”
好在二进院与一进隔得不算远,穿过了大堂,下了月台,走过了甬道,经过六房,终于来到了吏舍院。
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三面都是房舍,大多都漆黑一片,只有东南角相连的两间是点着灯的,摇曳的烛火在白色的窗纸上晕着昏黄的光,显得既温馨又静谧。
小厮忙上前推开一扇房门,云西踉踉跄跄的扶着云南也进了屋。
“这边来,床铺都铺好了。”
小厮指着屋内的火炕急切的指挥着。
云西一个踉跄,就把云南扔到了炕上。
“不然我让后厨送点热水来?”
小厮看着脸色惨白的云南关心道。
“不用了,我哥他就这样,一会就好了,天不早了,小哥也赶快回房吧。”
云西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热情的小厮踢出屋子。
好在他还算识趣,又说了两句客套话,终于将他送出了门。
看着小厮迟疑的走远,云西一下关了房门,插上门栓,然后立刻奔到火炕边。
眼前一幕却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南烂泥一般的瘫在炕上,双眼紧闭。
有鲜红的血正从他的眼角,鼻孔,嘴角,慢慢淌下。
被你榨干情况的恶劣,远超云西的想象。
虽然她知道,他今夜的确勉强了些,但是看着他一直侃侃而谈,淡定从容的样子,她以为,他至多只是难受,不想却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
再容不得半点迟疑,云西慌忙摘下头上发簪,一把撸起自己的衣袖,猛地刺进左臂,又快速拔出,瞬息之间,也想不起怎么处置簪子,只得用嘴咬住,腾出手来就去扒云南的衣襟。
几滴鲜红的血珠自簪子尖端滚落,淌进她的领口,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轻盈的滑下。
本是液体的血珠不仅没有丝毫晕染开来,反而越滚越紧实,像是被施了什么神奇的魔法,瞬间凝结了形态,宛如颗颗红色的珍珠。
云西右手按着左臂的伤处,左手重重的按在了云南裸露的胸口。
触手的皮肤冰冷松软,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契约既成,唯吾命是从。”
她凝眉默念,骤然松开了右手。
银簪尖端十分尖细,刺出的伤口本就不大,又被她用力按压,已经止住了血。
只剩下一个深色的小点,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像是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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