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玉映有皇后的影子,故而夫人纵容她。
方嬷嬷向来不喜欢玉映,有些不屑道:“凭她也配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院子外头,玉映对着方嬷嬷的方向,恨恨瞪了一眼,低声啐道:“老东西!”
一切归于宁静。
大林寺的夜晚依旧恢复了静默,但暗流下的涌动不断。
夜里,锦衣卫们的身影穿梭在山头排查,一条黑影嗖地钻入了寺庙之中,无声无息。
劫持杨夫人透过窗棱,见一个沙弥恭敬地站在外头,目不斜视,显然是个极规矩的人。
丁羡月好容易逮到机会,冷笑道:“极好的一个沙弥,怎么到了姑娘口里,就成了刺客?姑娘想要立功的心思我们都明白,只不过故弄玄虚,实在没有必要。”
清浅见所有姑娘目光都打量外头的沙弥,又急又怒道:“休要打草惊蛇,都给我看着自己的碗里,老老实实吃饭。”
突然而发的气势蓬勃而出,姑娘们都低着头老实吃饭,不再旁顾。
丁羡月冷笑道:“素日觉得清浅姑娘温婉贤良,想不到发起脾气来,比赵姑娘有过之而不及。”
杨夫人的眼中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自己留丁羡月下来,可不是让她嘀嘀咕咕,说自己女儿坏话的。
丛飞燕误以为杨夫人对清浅不满,急得忙道:“清浅姐姐既然这么说,必定有她的道理,请夫人耐心听姐姐解释。”
丁羡月低声道:“蠢货,岂不知你们是竞争关系,有她没你,有你没她。”
清浅顾不上和丁羡月拌嘴,低声道:“你们仔细看这沙弥的模样。”
玉映扫了一眼沙弥,笑道:“奴婢并未看出有何不同来?”
“与昨日的沙弥比起来,他过于黑了几分。”
清浅分析道,“大林寺的和尚没有武课,只需在庙里念经念佛,最多就是下山打水砍柴,林子里头有树荫,沙弥们不至于晒这么黑。”
杨夫人沉思不语。
丁羡月冷笑道:“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比被人黑些,就凭这一点说人是刺客,未免太武断了。”
清浅低声道:“夫人再看沙弥的头顶,显然比脸上和胳膊上的肤色要浅了许多,若是天生黑,不至于有的地方白皙,有的地方黑。”
沙弥头顶白得发油发亮,杨夫人问道:“这说明什么?”
清浅斩钉截铁道:“这说明此人从前不是沙弥,他的头发是刚剃的。”
杨夫人打了一个寒蝉。
丁羡月看了一眼那沙弥黑白分明的头顶,恰巧沙弥回望过来,吓得丁羡月一哆嗦。
清浅又道:“方才我出去接此人的托盘,发现此人关节骨骼粗大突出,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这人必定是习武练刀之人。”
玉映发颤道:“这可如何是好?此人守着门口,我们出去不得,若是闯了进来,岂不是弥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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