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会低头笑道:“不麻烦”
又道:“正好我也有话想要问夫人。”
他还是叫了她夫人,这样显得礼貌一些。
邓节默许。
陆会望着江面,淡淡地道:“赵翊发三路大军,如今意在攻打江东,夫人嫁入赵家一年有余,可对赵翊有所了解,我想听听夫人的意思,兴许有战胜赵翊,解救江东危机的法子。”
邓节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沉湎在了回忆中,许久开口道:“他是个自负的人,很自负,因为从他上了战场未尝一败,攻克敌军如同秋风扫叶,他敢用兵,会用兵,能够沉得住气,哪怕粮草已尽,他仍然能找出法子稳定军心,直到撑到最后一刻。”
她想起官渡那站,不得不佩服他,换做旁人恐怕已经乱了阵脚,她默了默,说:“相对的,他也善于伪装,掩盖内心真实的所思所想,以笑面示人,不动如山。”
陆会默然,道:“确实,听闻他不读兵书,却能用兵自如。”
他一笑道:“我真想亲自见见这位太尉大人”
邓节漠然地道:“他不读兵书,却能用兵自如,是因为他足够懂得人心。”
她摸上自己的胸口,道:“他和汉室不同,和邓纪邓盛不同,他足够的黑暗,所以他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别人内心最黑暗的角落,猜到他们的所思所想并加以利用。”
她说:“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人人都想做君子,唯独他甘当小人。”
“他从不施人予义,而是施人予利。”
陆会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
邓节看向他,道:“但是他也并非没有弱点,除了自负,还有多疑,他太多疑了,而且他身边有太多人暗藏二心,想要治他于死地,比如汉室,比如青州的赵虞,他所统治的领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藏凶险,故此他也不得不多疑。”
陆会若有所思,道:“所以汉室还是可以利用的……”
他用的是利用,而非合作,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邓节听进了心里去,只是淡淡地道:“或许”
说着靠在了船侧的软垫上,蓦地,问道:“结盟有几成的把握?”
陆会道:“十成”
“赢呢?”
“不到二成”
陆会苦笑道,邓节也笑了。
陆会说:“主公心里也是明白的,纵使这样,也不能降,江东人的骨头是硬的。”
他看向邓节,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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