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练完1个半小时的yoga,从工体出来,有时会相约一起去附近的使馆酒吧区,要半杯薄荷酒喝。
酒吧里常有歌手驻唱,偶尔亦会听到有打扮艳俗的女歌手在那里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阕,今夕是何年……声音细微宛转,幽深难恻,动人心意。
我坐在爱茉莉身边,闷头喝酒,心里却有怆然的温暖,慢慢汹涌,直至流深而静默。
再多的事,从何说起,又如何说清。
我只觉得自己日益静默,亦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别人说。
那日周末,窄小酒吧里烟雾呛人眼,格外吵闹。
我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突然听到莲安的声音。
抬头却见是挂在墙壁上的小电视机,频道正换到娱乐台,在转播她的新闻发布会。
她再次复出,新的经纪人是柏大卫。
四十六岁的台湾男子,花花公子,业内极有头脑手段的金牌经纪人。
他替她付了赎金给aya,摆平旧案。
接手代理她的摄影,唱片,电影。
安排给她的第一份工作,是为英国一本著名的非主流杂志拍了一组服装图片。
并开始筹备新唱片。
那组图片帮她获得业内一个注重风格和个性的摄影大奖。
选的女模特,锦衣夜行,削瘦,素脸,裸身穿盛装,游走在伦敦古老阴暗的街道上。
气氛诡异,手法却简单利落,是莲安固有的粗糙和不经意,但有重击人心的性感。
良生走上商业摄影路线,天分依旧显露无遗。
她的翻身仗打得无懈可击。
在电视上,莲安说话简洁,很快消失。
想来她依然不太习惯采访,神情似逃课的女孩子,有几分桀骜和生疏。
她又变得很瘦。
甚至比生孩子之前更瘦。
穿着大朵罂粟花薄缎露背裙,黑色镶水钻细高跟凉鞋,漆黑长发,戴一对祖母绿耳环。
脸上有胭脂,唇亦湿润。
她这样艳不可当,却总不觉得矫作。
这是其他小明星与她无可比拟的一点。
她不是漂亮的女子,且平时多露着自我。
但一到合适地点合适时候,这自我便会闪光。
她便是有着熠熠光芒的明星。
这也绝对不再是在火车站里,拖着泥污的绣花拖鞋,在雨水中走路的落魄女子。
我仰起脸,和身边人一起,看着电视,不动声色。
人音嘈杂,我不能听得太清楚。
但我看到她对着记者的话筒,在谈到自己的生活近况时说,我隐退了一年,去英国读摄影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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