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悻从林茵阁出来,他一言不发,带着她们回了春风楼。
端娘早备好了酒饭,一天都不见人影的缙云早在里头狼吞虎咽了。
他带着怀珠坐下,也开始吃东西,不一会儿,端娘打外头进来,打趣缙云道:“咱们的贵公子素来眼睛长在头顶,屁股后头跟着一大群姑娘也没见你有个回头的时候,今儿个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怀珠觉着有趣,便看向缙云,缙云涨红了一张脸,摇头道:“别听端娘乱说,她成日里在这饭馆中和人说笑,也没个正经,如今把玩笑都开到我身上了!
只是这般空口白牙,怕是你家主君将来都不敢信你的打听出来的消息了!”
“哟哟哟,这还急眼了!”
端娘坐下,给他们每人都上了一杯酒才不紧不慢地道,“若你要这么说话的话,就别怪我揭穿你了!
我端娘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吗?若非拿住了你的把柄,怎敢轻易开口?”
缙云抬头,连连拱手,赔笑道:“好姐姐,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可别说了!”
端娘这才笑着对他道:“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好福气,竟被你看中了,来我这儿死缠烂打帮忙买云片糕就算了,今日还动用我的私人关系,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姑娘可得带来给我好好瞧瞧!”
缙云的脸涨得通红,终了只是“啧”
了一声,埋头吃菜,当没听到一般。
端娘开怀一笑,摇头道:“你也有今日。”
怀珠幽幽地对端娘道:“姐姐可饶了他吧!”
“他往日里可没饶过我。”
端娘冲缙云笑,缙云忙起身,又拱手又作揖,最终才作了罢。
闹笑一场,回家时已是半夜。
缙云似有急事,还在大门口就将自己的马随手交给必安,打马鞍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只绒布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囫囵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走了,剩下怀珠与他两个人。
怀珠对他道:“今日有些积食,不若师兄陪我四处走走?”
“案头还有些文卷要看,我让玉婶儿陪你转转如何?”
他朝王觉的小院儿看了一眼。
怀珠怅然若失,淡淡地道:“既是如此,那便改日吧!
此时玉婶儿怕是早已歇下了,就不去劳动她了,明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告别了怀珠,他一个人在小径上漫无目的地晃悠,月色正明,打眼瞧见缙云在前头正和阿南说话,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转身藏在竹林中,默默往前挪了几步。
缙云虽练过两年功夫,却也不精,他这般靠近也无察,只一味看着阿南,笑意拳拳。
阿南找到漱玉,她始终抱着装簪子的大盒子不放,来时两人走路来的,回去的时候永儿赶了驴车,亲自将两个人送回庄子上。
回屋后,漱玉一直拉着王觉说买簪子…的事,阿南见无事可做,便出门来看院儿里种的菜,抬头就瞥见怀珠和他两个人在不远处的小径上,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走在前头,神情自若,漱玉则跟在后头,无比娇羞。
登时只觉心乱如麻,便往外头来,谁知刚出门就碰见缙云。
缙云见了她,笑着将那个绒布小盒子递了过去。
阿南接了,笑:”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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