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吵吵嚷嚷,院外群妖自然都看在眼里,北侯道:“公子,那和尚开口说话了,你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叶欢咬着苹果,道:“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呃……水喝多了,我去解个手,北侯,你随我来。”
说着往树林深处去了,虎豹熊罴羡慕得很,纷纷暗叹,这北侯果然是公子爷的心腹,第一号红人,连解手也片刻不离。
灵芝坐在一株伸出悬崖的松枝上,荡着腿,浮云在脚下,一缕一缕的从腿间飘过,微微有些湿气浸润,倒也清爽。
回头去看,见黄芪无精打采往山下扔着松果,道:“黄芪,你不开心吗?”
黄芪道:“我在想该如何才能救张行云他们,真是头疼。”
灵芝轻盈飘身而下,道:“张行云刘义山他们都是好人,叶穿和北侯也不坏,怎么就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黄芪叹道:“是啊,为难的很,你是妖,我是人,我们又该帮哪一边?”
灵芝望着圆月,桂树蟾宫似已可见,道:“要是我们能飞到月亮上去,就不用为这些事烦心了。”
黄芪一笑:“就不知道嫦娥仙子愿不愿意收留我们,走,去看看张行云他们。”
时已夜深,除了望哨,群妖都依偎着歇息,万物归寂,连月也掩藏了光芒,一切都变得朦胧。
二人穿过密林,忽听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叫我出来,有什么目的?”
却似宋义贤,黄芪一惊,暗想他不是困在枯木堂吗,怎地出现在这里,好奇之下,探头去看,只见不远处靠着悬崖的乱石丛里站着两个人,辨其身形,那高大的与宋义贤无二,另一人却仿佛是叶穿。
“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我。”
果然是叶公子。
黄芪一震,原来他们竟早已认识,一时间无数的事闪现在他的脑海,突然他意识到那天在地洞遇见叶欢或许不是偶然,他在那里等人,宋义贤和他也许经常就在洞中见面,地洞应该另有出口。
宋义贤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处心积虑,你教我武功法术,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原来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宋义贤还只是个少年。
叶欢道:“你误会了,夜闯锁妖塔和围攻破情界,我是最近才做出的决定,教你武功法术,并非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更不是利用你,也许以后你才会明白,也许你不知道会更好些,总之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宋义贤冷冷道:“你是妖魔,我不会相信一个妖魔的话。”
叶欢道:“你便是如此性倔,我们之间,也许并非你想的那么熟悉,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陌生。”
宋义贤冷笑:“这么多年我从未看过你的真面目,若不是今日相见,我也无法相信你会是妖界的魔头,要我信你,好,我有一个条件,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现在还不到时候。”
叶欢异常深沉,“我也希望能有一天脱下面具,光明正大。”
黄芪明白,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保全明海,一旦明海身世为外人所知,他非但掌门之位不保,甚至于难以在正道立足,他无法体会,常年带着面具示人,是怎样一种感觉。
宋义贤道:“那你叫我出来,该不会是赏月叙旧的吧,有话不妨直言,若被旁人知道我来见你,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欢惋叹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欢快的时光了,人与妖,正与邪,为何要有如此深的隔阂?难道只因我是妖,你便与我有了血海深仇?我又何曾杀过人,又何曾害过人?”
“世事如此,夫复何言?”
宋义贤冷冷道。
叶欢无可奈何,道:“义贤,你重情重义,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如今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九华派在正道中声誉素隆,不如你去劝劝破情大师和其他人,皆大欢喜岂不是好?”
宋义贤道:“你找我来原是想让我做叛徒,简直痴人说梦,我断不会与你同流合污,告辞。”
言罢转过身去,顿了顿,背影显得落寞苍凉,淡淡道:“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了,否则,都不必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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