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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染停下脚步,轻哼了声:“……你眼花得有道理。
不过我倒是替那人不值,原以为你心心念念,怎么也该奔过来。
却这么冷淡。”
两人绕着弯儿猜哑谜,说的不过是司夜染此时的装束——不是那锦袍的少年宦官,此时只是白衣绝世的江南公子。
司夜染忍住想要微笑的冲动,冷哼道:“这回竟然毫不犹豫便叫‘大人’,竟一眼就能认出了么?无趣~”
妈蛋,她从前是白长了眼珠子,所以曾经分不清,可是现下她一眼就辨出了,还不行么?
兰芽咬住唇,“大人还没说,为何突然出现在南京。”
司夜染松松肩膀:“……闲的。”
兰芽气得——心下一跳。
使劲别开头道:“……难道梅姑娘也来了么?大人是带梅姑娘来游山玩水吧?”
司夜染淡淡挑了挑眉:“你若想她,我这便命人接她来。”
兰芽有些招架不住了……便四下里瞧瞧。
张子虚、师傅、小伙计他们还都在呢,他怎么就说这么孟浪的话?
司夜染瞧得真真儿的,便又轻哼一声道:“碍眼的,都被我撵走了。
此刻这院子里只有你我两个。
嗯,也没有狗~”
兰芽险些笑出来,拼力忍着:“……莫非方才那一盘,都是被大人吃了?”
司夜染冷哼:“不然如何有力气再干这毛驴的活儿?”
兰芽整张脸彻底通红起来。
司夜染遥望她面上绯红,听见自己心下无声花开。
便叹了口气道:“……i连狗都骂过我了,也不多再多一头驴。”
兰芽便不敢再说话了,咬着唇,红着脸,盯着他。
他便轻叹口气,扔了磨盘绳套,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道:“我先到驿站去,按着方向那那些银子吩咐他们各自带到那些边疆卫所去了。
你想从贾鲁的刑部走,风险太大,叫他们各自带去才妥帖。”
兰芽鼻子一酸:“……那笔银子是曾诚用命给你攒下的,我当真毫不手软就给用了,你——不恨我?”
他高高抬眉:“兰公子,我的灵济宫、御马监,甚至西苑,眼见着都一样一样也都变成你的了——我还差这一笔银子不成?”
他微微眯眼,屏住心跳:“我的,何时还依旧属于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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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的就是你的”
,只说“我的早已都不属于我……”
咳咳,明天见~
☆、13、小院无声
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兰芽越发不自在起来。
从前在灵济宫,好歹身边还有初礼、双宝他们盘桓;或者还有藏花、凉芳偶尔出现搅局……总好过这样,只有两人相对,她的心便慌乱成了一团。
从前恨他的时候,畏惧他如鬼魅,却也仿佛比不上此时的怯怯。
为了不叫他看出来,她便捉着京师里的事问了个遍——直到金乌斜向西坠,她便连灵济宫内钉马掌的老内监都问候完了。
她咬住舌尖,不知该再找什么话题东拉西扯。
司夜染今日倒好脾气,有问必答。
见她终于停下来,他便摆了摆衣袖,傲然挑眉:“当着没想到兰公子对灵济宫这般情深义厚,端的将灵济宫上上下下都问候得周全。
狸”
兰芽便脸上一燥,扭过头去道:“实则我今儿晌午还特地想捏两个梅花形的点心,预备回京送给梅姑娘的。”
司夜染轻轻一哼:“你倒比我还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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