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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粗鲁地把我扔回病床上,一声哀嚎忽然从嘴唇间窜出,他鄙夷而不信地瞪了我一眼。
“越大声越好,本少爷爱听。”
他甩了甩铂金色的头发,背过身去。
没想到梅林的报应来得那么快,我咬牙,阻碍后续的苦痛呻吟向外逃跑。
看来在回来的路上疼痛越来越明显并不是错觉,也不是快要失去那份宁静的独处时光的心理作用,在药效过去之后,疼痛翻倍的后遗症好像就要发作了。
对着天花板和天花板的下的所有空气,我哭丧着脸,不时有急促的气流从牙缝间溜出。
虽然德拉科再也没有抱怨吵到他睡觉,但我知道他能听到我被疼痛折磨时的喘气和刻意压低的哀嚎。
惨叫——即使是难以克制的惨叫——也是十分让人丢面子的事情,就像女生看到炸尾螺会尖叫一样,男生在忍受剧痛时的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同时咬紧牙关。
我无法形容那种所有细胞都在疯狂地相互挤压、变形、扭曲,最后爆炸的感觉,只是脑袋里偶尔会有‘让我痛快地死吧’这种念头掠过。
天终于完全亮了,来查房的庞弗雷夫人一边给我换药一边对我进行‘半死不活还不如死透了’的爱心教育,那时我连发出嗯之类声音的力气也没有了。
喝了药之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累,一觉睡到中午,饿醒了。
赫敏给我带来了一大包我最爱的三明治,对于靠巧克力垫肚子的我来说,这种美德实在是和雪中送炭的故事一样值得编成史诗并永远流传下去。
借机我问了扎比尼在信上提到的变动,赫敏一脸忿忿地告诉我,就在我们兄妹回来的那个早上,魔法部部长福吉就去找邓布利多教授的麻烦了,还撤掉了他的校长职务。
她又忧心忡忡地说道:“哈利从你爸爸出事开始就一直不说话,躲着其他人,我特地去了一趟地窖,结果他还是不肯见我……我总不能武力闯进斯莱特林院长的卧室吧?”
我建议她给哈利寄一封咆哮信,不打开就一直尖叫的那种,还不顾病情热心地帮忙:“内容可以由我拟定,我保证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激出来——我家没有钱付医药费,所以我决定……”
“你敢?!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赫敏跳起来,似乎想要攻击我遍体鳞伤的身体,最后我只得到了两枚白眼。
“听我说完,我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
不顾赫敏肯定的视线,确定吸引了病房里另一个人的注意,我才继续说道,“——辍学。”
我听到刺耳的金属和瓷器撞击的声音,赫敏没有我那么多顾忌,扭头盯了斯莱特林级长一会,然后急匆匆地跑走了。
当天下午哈利就白着一张脸来看我了,他明明已经长高了不少,却因为缩着背部的姿势显得依旧瘦弱。
我邀请他和往年一样到我们家过圣诞,他似乎很想说服我放弃辍学的念头,一脸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一躺半个月,我过着没有作业没有压力同时也没有亲昵的二人世界,我们之间唯一的沟通,是冷嘲热讽和不屈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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