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想着,这可是正经本主福晋和小主子,奴才岂敢轻忽。”
这话说的……胤禔仔细看着面前的河督,许是多年不打仗,改做文官之后养的不错,桑额如今黑胖黑胖的,气色倒是很好。
“王爷,奴才忝为漕运总督,但您也知道,奴才是武将出身,长久以来,还是多亏已故的靳督和如今的戴督帮忙维持,总算没有辜负皇上的栽培之恩,也算没有给大千岁您脸上抹黑。”
胤禔终于绷不住笑容了,他似笑非笑道:“大千岁,桑额你这是叫谁呢?这里有人头衔是大千岁吗?你倒是很会给人发明爵位啊。”
桑额一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回怎么还拍马腿上了!
他当然不知道,胤禔一贯忌讳什么“大爷”
“大千岁”
之类的称呼,但桑额毕竟艺高人胆大,此刻尽然还是凑过来:“奴才不懂这些,只、只是心中推崇王爷,一时激动,有失大臣体面。”
人家这样说,胤禔也没法发作,只是难免对他有些看法。
戴梓站在一旁,心中暗笑桑额自作聪明,桑额平素总怕有人在京城说他不务正业,不懂河务。
李家在皇上跟前说不上话,好不容易旗主变成了直郡王,可直郡王似乎对门下不那么出众的人家感兴趣。
像他们这种有爵位的,直郡王反而不太热络,似乎在刻意疏远他们。
戴梓觉得这位直郡王真是越来越老道,提拔一些出身平平的人,可以选出一些死党,可那些世侯们油滑的很,有需要的时候攀过来,没必要的时候闪开身子又是一条好“忠臣”
。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不搭理,反正堂堂皇子也不需要非得和他们搞好关系,又不是要拉帮结派。
这么一想,十数年前明珠的倒台,给了这位郡王不去重蹈覆辙的警告。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其实最稳固的所谓“党”
并非那些高门显宦,而是一直能作为生力军的中下层骨干。
这位王爷如此的稳扎稳打……戴梓在旁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郡王同桑额,越琢磨越有滋味。
而河堤上的直郡王同桑额已经谈到了内河漕运不能轻变的难处,桑额一边擦汗一边后悔,自己这马屁不仅没给少主子拍好喽,反而被问的哗哗流汗。
“桑额,你好歹是漕督,难道将来到皇上跟前,也来个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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