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自己的带操成套动作的干妈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周小曼每天除了白天的训练外,晚上还要跟着安东尼娅学习艺术体操的动作编排。
当然,这位大师对外宣称的是,周小曼的基础动作不过关,完成质量欠佳,艺术表现力不足,对音乐的理解能力也不够,为了孩子将来考虑,她要趁着周小曼年纪小,好好加以纠正引导。
林丹丹跟着听了几回课,发现这老太太就是在上面干巴巴地念着俄文,然后陆教练在旁边给翻译成中文,纯粹照本宣科。
她完全听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她看周小曼在下面听得也是一脸茫然,还时不时趁台上的人不注意,偷偷打一个呵欠;便心头冷笑,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国人总是迷信洋教头。
林丹丹心道,老外虽然有两把刷子,可也要看水土服不服啊。
等到林丹丹将晚上的蹭课又重新转化为夜训之后,安东尼娅继续给周小曼讲述如何编排艺术体操。
其实她倒是没有刻意排斥林丹丹,她讲课的内容的确枯燥乏味,大量的实际案例拆分成每一个小块,用数据作为支撑,本身就毫无乐趣可言。
林丹丹从小练习艺术体操,文化课上的断断续续的,理解能力上,相形之下就处于弱势。
她听不明白安东尼娅的课,一点儿也不奇怪。
周小曼最感激的是,陆教练对此保持的沉默态度。
作为安东尼娅跟周小曼之间传递信息的纽带,她知道周小曼在学习艺术体操的编排,却没有跟任何人说。
她也叮嘱薛教练不要说出去,免得到时候给周小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薛教练羞愧不已,她是周小曼的教练,从某种程度上讲,跟这孩子的监护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而她考虑问题还不如陆教练。
她光想着让人看到自己弟子的万丈光芒了,却忘了怀璧其罪。
陆教练微微一笑,淡淡道:“没办法。
先做人再做事。
现在做事总要做一步想三步。”
周小曼学习的日子是快乐的,她如饥似渴的观摩着各种各样的艺术体操比赛录像,然后将它们分别拆解开来,重新组合搭配,按照不同的表现手法进行修改细化。
她觉得这有点儿像搭积木一样,一块块小材料摊在面前,她可以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模样,把它逐渐组装不同的风格。
安东尼娅对这位学生非常纵容。
无论这孩子提出怎样稀奇古怪的想法,她都从不予以斥责。
这位不苟言笑的女教头,又为周小曼又增添了一门运动力学的课,让她自己去思考,她的设想是不是可行。
安东尼娅相当喜欢这个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边上琢磨事情的女孩。
她用脑子在学习艺术体操,而不是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她沉静下来如阒然无波的湖面一般,可是到了地毯上时,她又可以燃烧起来,绚烂而光芒四射。
林医生笑着同薛教练提起。
周小曼这种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种两极分化状态,其实分别可以对应抑郁与躁狂两种心里特质。
有躁狂倾向的人往往容易激发灵感,不少艺术家在创作的时候,都处于这种状态。
有抑郁倾向的人,时常表现出沉稳内敛的特质,可以静下心来自己一个人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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