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老旧的电视机声音一顿一卡,屏幕雪花一闪一闪,看得人眼乏心累,不过也没人在意,开着是应景勉强凑个气氛。
棋牌桌周围的都是那些昨晚一天工还有余力消遣的,当然也有伴侣,名义上的,实质同现在叫魂的那些一样,酒味就属这里最重,毕竟在这里也只有这些人还有钱买醉。
那钱,自然是不怎么光彩的。
治安无法遍及的边边角角,滋养着小偷小贩混子疯子。
他们来自世界的狭缝,苟且到一起。
不善良,至少看着还能像个人。
可这里大多只有恶,纯粹的恶。
“砰——”
“操,个王八羔子,来!
再来!”
“嚯,大哥你轻点,楼里‘独眼’回来了你忘了?”
“他回来干嘛?卖房子卖女人卖女儿,他还有什么可卖的?”
“哦,对,他还有个儿子,把他废了的儿子,哈哈哈,他还有胆回来?”
“不是听说他儿子昨天好像打工被打了,他估摸着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
老大哥头上有道狰狞的疤,是早年被人用啤酒瓶砸的,不是别人就现在楼上那位,想当年这个“大哥”
的称号还轮不到他,他就是个搬酒的小老弟,可叹天道好轮回,报了他仇的是当年那个被谁都是使唤来使唤去当沙袋发泄的小孩。
老大哥眼底盘算着什么,就见从拐角走进楼道的少年,单手撑着拐,另一只手插着口袋,表情没丝毫不自在,只有那双黑沉的眼在瞧见一楼尽头的灯光时更深了一分。
楼下围桌而坐的人在少年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望了过去,各种目光都有,却没一个上赶着找不痛快,大概是那天这人废了自己老子的时候那手腕太硬,让人觉得就算这人断手断脚只剩一口利齿也够危险的。
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这不是狗,是头狼。
凶残的,血性的狼。
祁蔼越过各种烟味酒味男人的汗臭味走到一楼尽头,完好的那只脚踹开老旧的木门,本来就不牢固的锁直接断成两半碎在地上。
几乎是在踹开门的同一时间,里面砸出来一个玻璃的烟灰缸,被少年偏头避过后凿在墙上一个洞。
随之而出骂骂咧咧的声响:“XX的玩意,瞎啊老子家的门都敢踹!
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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