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到这里,就被海桐劈头打断。
“今儿的晚饭奴婢瞧着那张孺人是克扣下来不给了。
那边房里还收着些蜜饯糕点,娘子先垫垫肚子。”
她拉着杜若回正房,铃兰跟了两步,忽被海桐一道戒备的目光瞪过来,只得掩了房门,亲自走去与落红交涉。
房里海桐把杜若摁在榻上,抱着胳膊打量她。
杜若低头而坐,手心一片冰凉。
“你可别脂油蒙了心又犯傻。
之前拿老郎官那个官职吊着你,跟用胡萝卜吊着头驴似的,骗你做磨心,专门得罪人。
今日报应来了,他一甩手躲开,把你丢给这两个小性儿妇人磋磨。
如今越发进益了,两千多亩地,又要叫你干什么?别把小命都断送了吧!”
杜若听得烦恼,低声嘟囔。
“多好的东西,你发什么脾气。
你说的大方,这地够买几千几万个你了。”
她不说还好,一把海桐的身价拿出来比比,就戳人心窝子了。
海桐哪是好相与的,脸色一沉,抬脚踢翻边上一尊黄釉加彩乐人俑,踢得那人满地打滚,叉腰瞪眼指着她骂。
“奴婢是不值钱,这锦绣堆儿里什么都比奴婢值钱。
可是一门心思向着你的只有奴婢!
铃兰忠心耿耿都是冲着王爷去的,等她回过味儿来,知道那狗屁王爷万般情谊,不过是做来收买你性命,还不定怎么样呢?!”
杜若翻出一件豆绿掐丝云锦茧袄披在背上,淡淡道,“你不用说了。
我知道的,我与你都是一样。”
自打那回病中吵闹了一场,杜若便灰了心,白日里当着人不显,夜里却是明明白白,时常静坐发呆,良久叹气,灵动跳脱的神情全没了,还有些木讷。
海桐苦口婆心。
“你也别一个劲儿的琢磨了。
照我的意思,田庄不要了也罢。
你这个人,贵重物件收下了反而心里不安,欠着他的,总想着替他纳命去。
何苦来!
不如索性不要,早日离了虎狼窝,好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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