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不屑一笑,随意地把这纸圣旨搭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王府,路过傅芷璇的马车边时,他停了一下,诧异地挑了挑眉,遂即发出一道古怪的笑声,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进了王府。
思琪看着傅芷璇,试探地问了一句:&ldo;夫人,咱们要不回……&rdo; &ldo;去&rdo;字还没落地就被傅芷璇半道截住了,她收回目光,神色平淡地说:&ldo;走吧,该回去了。
&rdo; 思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一路上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傅芷璇。
傅芷璇心知她在想什么。
思琪定是以为她与王府关系匪浅,所以会很关心陆栖行的事。
但事实不是这样,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几面之缘而已,更何况她就是担忧又有什么用,连陆栖行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都解决不了事qg,更何况她一庶民。
她不去添乱就是好的了。
王府里,曹广闯进去的时候,陆栖行正端坐在书桌前练字,听到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他连头都没抬,如往常一样:&ldo;来了,你自便。
&rdo; 曹广瞧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拿起圣旨往桌上一拍:&ldo;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心练字?&rdo; 圣旨的一角好巧不巧地落到砚台里,溅得墨汁全喷到了陆栖行写的大字上。
字是练不成了,陆栖行放下毛笔,无奈一笑,拾起圣旨,拿出一张帕子轻轻把沾上墨汁的部分擦了擦:&ldo;这下你再也不用担心了,不是更好吗?&rdo; 曹广被他说得面色一囧,瓮声瓮气地说:&ldo;人心易变,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咱们四五年未见,谁知道你会不会京城的灯红酒绿迷花了眼,改了初心呢,我试探你实属无奈。
&rdo; &ldo;你还有理了!
&rdo;听他说得振振有词,陆栖行倍觉好笑。
曹广却丝毫不觉得丢脸:&ldo;我怎么没理?没看连冯疯子和蒙丁山都跟着叛变了吗?人心易变,权势动人心,说的就是他们俩。
&rdo; 曹广与冯御史、蒙丁山乃帝党的中流砥柱,结果一夜之间,他的两个坚实同盟就这么叛变了,让曹广如何不愤怒。
他千防万防,连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都防,结果却被这两人摆了一道,心里这会儿是又怒又愧。
陆栖行面露意外之色,顿了一下,赞同地点头:&ldo;也是,人总是会变的。
&rdo; 曹广见他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急了,埋怨道:&ldo;不过才在京城呆了几年,你怎么就被那群老头子给同化了,说话做事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gān脆。
&rdo; 陆栖行抬眸望着他:&ldo;那你要我怎么gān脆?&rdo; 曹广理拉住他的袖子所当然地说:&ldo;当然是咱们一道把萧家这群祸害和冯疯子、蒙丁山这等小人给拉下来啊。
&rdo; 陆栖行弹开他的手:&ldo;曹广,你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的立场已经不同了。
&rdo; 曹广愕然,呆滞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你还生我气呢?&rdo; 陆栖行淡淡地笑了:&ldo;没有,你我做事各凭其心,没甚好气的。
&rdo; 曹广收起笑,身上杀伐果断地气息尽显:&ldo;好,那就不谈jiāoqg,咱们谈合作怎么样?现在萧家势大,你我都不愿坐视其大,现在也只有你我联手才能灭掉萧家的气焰。
&rdo; 陆栖行把染黑的帕子丢到一边,慢条斯理地打开圣旨,摊在他面前:&ldo;曹广,皇上已经下旨夺去我摄政王一职,命我在家闭门思过。
我现在就是一介废人,实在当不得你的合作对象。
&rdo; 曹广没想到他会拒绝,眉宇间尽是凝重:&ldo;陆栖行,你不后悔?&rdo; 陆栖行淡淡一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ldo;好,算我多事。
&rdo;曹广收回了目光,冷淡地说,&ldo;告辞。
&rdo; 语毕,像来时那样,大跨步而出,转瞬就消失在了门帘处。
书房里静默了片刻,高老爷子从内室走出来,看着陆栖行:&ldo;曹广一心为皇上,你何不答应了他?&rdo; 陆栖行把被染上墨汁的宣纸揉成一团,抛到纸篓里,严肃地说:&ldo;谁都能做护驾功臣,但曹广不行。
&rdo; 曹广出身北夷贵族,家族实力雄厚,他又能征善战,不到而立之年就因战功赫赫,被封为正二品的征远大将军,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
他这人虽忠君爱国,但却有个致命缺点‐‐目中无人。
说好听点,是狂放,是难听点就是太过随xg,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xg子来,就如今天,他在王府门口拳打传旨太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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