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
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事?
她虽有亲哥哥,可跟他们不过是面子情,从来没什么往来。
不管钟哲对她抱的是什么情感,那天斗花会后,她和江凌就从心里把钟哲真当亲哥哥看。
她不由深感后悔。
如果不是她帮着黄夫人办了这个斗花会,逼他太紧,也许……也许他未必会离京远走。
“他走之前,可有来过你这里?可有……说过会去哪里?”
黄夫人哭了一阵,哽咽着问。
锦鱼也哭,抽着手绢,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十几日前来过。
我不知道,他是特意来告别的。”
钟哲特意选了个江凌不在家的时间来。
其中的意思,便是傻子如今也明白了。
可惜无论是她还是江凌都没料到。
只当他拿了那画去印,便是真有其事。
便把当日钟哲送书要画的事说了。
黄夫人一听,忙叫下面婆子道:“你……你快去见贤堂,问问他印了多少张画?”
锦鱼倏然明白过来。
若是他印得极多,那么……
不由道:“我叫外头小厮骑马去,快些。”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外头小厮回报:“钟爷印了二十四份。”
黄夫人“啊”
地尖叫一声,当即晕倒了过去。
锦鱼也顾不得她是不是客了,当下忙叫人来连着椅子一起,搬到了内院,挪到书房的罗汉床上。
又命人赶紧去请马太医。
按说她跟江凌是没资格请太医的。
不过因为之前马太医一直给秦氏诊脉,她爹便给了她几张景阳侯府的名帖。
钟微急得直哭,骂道:“他怎么能这般狠心!
母亲也没怎么逼他呀,若他瞧不上那些女子,难道还能强押着他上花轿不成!”
锦鱼听她急得话都说反了,钟哲一个男人,怎么上花轿,可却半点笑不出来,只得抱着她,也流泪劝道:“也未必是因为这个。
他本来就与众不同。
人人都说万般皆下品,他偏不喜读书。
人人都嫌弃商贾之事下九流,他偏喜爱。
人人都恨不能作高官,他偏嫌繁琐。
人人都说要简朴,他偏喜欢华丽。
他那闲云野鹤的性子,本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俗人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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