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们陆续又救回来一些难民,难民的总人数,最高时,是292个。
&rdo;卫来问:&ldo;为什么是&lso;最高时&rso;,后来有减少吗?&rdo;‐‐新的难民加入,难免带来外界疯传的消息。
大多是悲观绝望的:又一个大的保护区被冲破了,外国人的脸也不再是保障了,听说有志愿者遇难,国际社会还在开会讨论,不能达成一致,议程一拖再拖‐‐但这里每一秒都在死人。
也有振奋人心的:听说有人逃出去了,通过水道去了乌达,这种时候,保护区也不能信任,最安全的地方莫过卡隆之外。
热雷米设法打听,佐证了这一消息:卡隆和乌达之间有条大河,河上确实有船,但是,一路买通关卡加上船上的位置,一个人要收很多钱,说白了,就是发难民财的。
卫来沉默,他想起可可树说的话。
‐‐我记得那时候,有一阵子,河水忽然变红了,很多人去河边看,还有人在河里捞起过漂下来的尸体。
‐‐后来听说,有一群难民想通过河道逃过来,但是没有船……胡卡人追上他们,就在河边……砍呀……砍……卫来问:&ldo;河上真的有船吗?&rdo;岑今笑笑:&ldo;我不知道啊,当时我从来就没出过保护区一步,也没有真的看到谁去杀人,都是听说的。
&rdo;但是消息很快传开,很多难民来找岑今打听,岑今去征询热雷米的意见,热雷米回答,可以试试,但太危险了,你只跟几个人说说看,岑今一夜没睡。
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去怀疑同伴,那道血迹只不过是个意外,但这止不住有些可怕的想法,巨浪样翻卷着泼向更黑暗的方向。
第二天吃饭时,她看似无意地问热雷米,自己能不能跟车一趟‐‐以后战争结束,如果需要汇报、接受采访、撰写资料,她也好有亲身经历可循。
热雷米拒绝了,理由是女人出外勤太危险,而且三个人都不在,保护区就是真空状态,万一出什么纰漏呢?岑今看着卫来笑:&ldo;我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rdo;再一次夜半出车时,她让难民帮她做掩护,混上了车。
卫来问她:&ldo;有没有想过这样很危险?&rdo;岑今有些失神:&ldo;想过啊,但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车子把人拉出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又可能是我从来没出过保护区,对外面的事态还是很乐观,我以前那些出外勤的同事也说过,bbc的记者还能在外头走动……我觉得自己是外国人、国际志愿者……总之,我就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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