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的气氛,在短短两三句话的来回中,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钟晨煊朝两人的方向走前一步,警惕地注意着他们的每一个举动。
可是面对他这个显而易见的&ldo;参观者&rdo;,看在他两人眼里,不过是空气,不管是连胤还是红衣妖女,从头到尾,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ldo;你们二位,打算在这里做什么?&rdo;见对方视自己为无物,钟晨煊皱皱眉,故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连胤与红衣女,各怀心思的眼神在空中纠结,对钟晨煊的问话,充耳不闻。
这两个家伙,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自己。
钟晨煊又试探性地挥了挥手臂,咫尺之遥的两人,依旧眼无旁物。
如果他们真的看不到自己,加上这个怪村子里异常的气场,极有可能他们跟自己根本是存在于不同的空间中,若真的不在一处空间,那么两者可以说不会有任何牵连,相互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那为何刚才使出诛天咒的时候,妖女的容貌却变成了古灵夕,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
钟晨煊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誓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出破绽。
突然坠落的山洞,尸横遍地的村落,怪异的气场……对,气场,刚刚在进入村子的时候,虽然也觉得气氛不对,但那仅仅是一种正常的心理感觉,充斥在村里的气场,最初也不过是明显的邪魅之气,到后来,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难以抗拒的压迫之力呢?钟晨煊再细细想来,片刻,他眼睛一亮,不错,是在连胤到来之后,气场才开始有了变化!世上一切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怪异之力,大多产生自一个原因,就是&ldo;排斥&rdo;,就像当初围绕在教堂外的颠倒结界,便是阴阳相斥的结果。
村落里实实在在的压迫之气,加上连胤跟红衣女两人对自己的反应,莫非是……钟晨煊心中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想了想,他对鎏野说道:&ldo;乖乖蹲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动!&rdo;鎏野不解地望着他,虽不愿意,却也没有反对的资本,哼哼着坐了下来。
&ldo;乖!&rdo;钟晨煊笑笑,看向前面的二人,竟发现连胤这家伙,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白若皓雪的利剑。
雪剑红衣,犀利下却平白生出几分颤心的凄艳。
&ldo;最后一次机会。
&rdo;连胤缓缓道,&ldo;回,还是不回。
&rdo;红衣女笑颜如花,仍然摇头。
连胤握在剑柄上的手指,松动一下,却很快又再度握紧。
不易察觉的犹疑,在这微小动作里露了端倪。
&ldo;我从来就没有惧怕。
&rdo;红衣女的眼底,沉静地像一汪万年止水,在这个由她一手造出的死亡世界里,投出了柔软的目光,&ldo;如果,一切因你开始,那……由你结束。
&rdo;她凝视着雕像般冷峻的连胤,高兴又落寞地笑了:&ldo;见到你……就够了。
&rdo;说着,本在拨弄发梢的双手,慢慢垂下来,梦呓般低喃着谁都听不清的话。
钟晨煊楞了楞,这个跟方才的食人魔判若两人的女子,那柔软无助的神情,让人怀疑之前的那个她,是否只是见者一场虚迷的噩梦。
雪光夺目的利剑赫然举起,连胤果决的动作让钟晨煊小小意外了一下,也许是错觉,他隐隐感到那柄雪剑带出的不止是杀机,更是不留后路的彻底毁灭。
&ldo;也许你说的对。
&rdo;连胤闭上了眼睛,&ldo;因我开始,由我结束。
&rdo;一道足以割裂天下万物的半月光华,从闪亮挥舞的剑刃上飞出,龙吟虎啸地朝对面的红衣女扑去,磅礴中的锐利,飞驰而过,连身为观众的钟晨煊,似乎都感到皮肤上突觉莫名的刺痛。
红衣女不闪不躲,那安然的神色,仿若扑向她的不是致命的剑气,而是一缕渴望已久的阳光。
激起的强大气流,将红衣女的衣衫与黑发吹得当空起舞,中央那张白皙而绝美的脸孔,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比眨眼的时间更快,犀利的半月光华准确地从她柔美的脖颈上一切而过。
一条细到肉眼难以察觉的线,慢慢凸现在她的咽喉处,然后拉长,直到绕完她脖子一整圈。
喀喀两声脆响,白嫩的肌肤随之裂开一个口子,像一张丑陋的大嘴,越张越大,可是,如此大一个伤口中,却没有一滴血出来,本该鲜血喷涌皮肉横飞的场面,此时却颠覆了所有观众的想象力,红衣女断裂开的脖子,露出的只是纯白若脑髓的玩意儿,些微反射着滑腻的光,像一块被横切开来的海绵,突突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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