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咧嘴笑,啃着点心道:“姑母别担心,我那姐夫也是见过世面的,阿南什么样子他没见过,想来心下十分受用呢!”
“这孩子,净瞎说!
仔细南儿听见了,过来撕了你的嘴!”
柳氏忍俊不禁。
“这有什么!”
章氏是个爽快性子,开口便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坦坦荡荡最好,何必在意旁人的目光而遮遮掩掩。”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柳氏又道:“虽说不必遮遮掩掩,但姑娘家总归要矜持些才好。
这样喜形于色,让人笑话。”
章氏倒了一杯茶,递到柳氏面前:“大嫂,先吃一杯茶压压惊。”
柳氏接了茶盏,却疑惑道:“因何事压惊?”
章氏抿嘴,挑眉看向阿南,悄声道:“阿南的性子,这会子小猫挠心似的走来走去你尚且看不惯,等姑爷真回来了,只怕要吓坏嫂嫂。”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一旁的锦萱默默缩在那儿吃茶,却早已羞红了脸。
元益跟着入宫谢恩去了,她心下也是着急的,却不好像阿南一样起身踱步,又听见众人调侃阿南,幸而无人瞧见。
不一会儿功夫,外头放了鞭炮,下人进来通传,喜笑颜开:“大爷二爷回来了!”
众人起身去迎,却在门口半日不见人进来,又找了小厮来打听,方知道皇帝赐下诸般珍品,此刻几人正将御赐之物送入祠堂供奉。
阿南提了裙摆就往那边跑,众人又被她逗笑,都跟了过去。
祠堂外,阿南只瞧见元家父子兄弟三人,便四下里张望,不见洪泽的身影,登时心内一惊。
彼时白芍急匆匆跑过来,在她耳边低语道:“九岭叫人进来传话,说他家主君今早被打了三十板子,现下人事不知,烧得跟个火炉子一般,请姑娘务必寻了良医过去。”
阿南打了个冷战,只转头过去对长辈道:“我出去一趟。”
也不等众人问话,急匆匆便往外头去,走到一半,又抓住白芍道:“你将这事说与益哥哥,让他带几个大夫过来驿馆,再找鸣岐,让他到倾城山去请我两位师兄前来!”
“姑娘,你好歹披件儿斗篷!
这么冷的天······”
白芍话音未落,阿南已跑远,她长叹了一声,忙又转回去。
长辈们见阿南这般,自然都跟着着急,抓住她问长问短,白芍见隐瞒不住,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于是,找药的找药、找大夫的找大夫、套车的套车·······
元家乱作一团。
九岭早早套了车候在门口,阿南也没多问,撑着车架自己就爬了上去。
车子一路疾驰颠簸,直往城里驿馆去。
阿南坐在车上,连日来的惦念和焦灼终于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实在忍耐不住,捂着脸流起眼泪来。
过了不多久,车子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停车的地方,车子来来回回就是不停下来。
阿南实在等不及,便索性趁着车子行进缓慢将车门推开了。
外头赶车的车把式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前后都是车子,一下勒马,将车子停住了,忙不迭看向一旁骑马的九岭。
九岭也吓坏了,忙翻身下马,以身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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