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见他一直纠结,便又焦灼地道:“许是路上赶急了,昨日便有些不舒服,姑娘拦着不让告诉大爷,只说大爷回了京里便有要事,可先才痛得紧,浑身都是汗,这会儿只怕要过去了!”
他闻言缓缓放松了些,却始终没有放开她,上一次放开,她索性跑得无影无踪,现在想来,仍心有余悸。
阿南即便未回头,却也知道那是欢儿,那种略带夸张的娇嗲,被她运用得十分自然,每次听到都令人后背发寒。
“怀珠还生着病呢,你快去吧,给找个大夫来瞧瞧,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阿南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口头似在宽慰,声音轻缓柔和,听不出一丝不悦,但面色却瞬间冷了,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九岭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他信以为真,自然十分惊喜,手上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见阿南虽未回头瞧自己一眼,却也果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才拿沙哑的声道:“我去去就来。”
说罢,迈开大步子跟着欢儿往里头小院里去。
欢儿紧跟在他身后往里头去,一溜小跑也没跟上,途中猛然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南,嘴巴动了一下,似在咒骂,恨毒之心昭然若揭。
白芍瞧见了,怒道:“这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做派!”
“我们走吧。”
阿南转身,亲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狂风席卷雪花,纷纷扬扬,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阿南转身迈步往二门上去。
“不是说要在这里等么?”
白芍傻傻地看着她,脚步仓促地跟上了。
“这么大的雪,你确定我应该傻乎乎地站在廊下等着他去看另一个人女人之后再来找我吗?”
阿南苦笑一声,口中没停,脚步更快了。
九岭忙不迭追上来,小声央告道:“姑娘可别走了!
主君就是去请个大夫,一会儿就回来的。”
阿南见九岭衣着单薄,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问:“此处不比永宁卫,年前后正是最冷的日子,你们身上这些单薄的冬衣如何能抵挡,怎的不置办些厚实的冬衣?”
九岭原本焦灼,待听清了阿南的话后,停住脚步,微微一笑,略带几分委屈地道:“我家主君自来了京城之后,日日奔忙,哪里有空更管这些事,身边也没个贴心人,姑娘也瞧见了,便是他自己也穿着单衣,哪里想得起咱们几个。”
这个狡猾的家伙,阿南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只默默出了门,上了马车。
白芍努力回想先前瞧见的事,有些呆滞。
阿南将手探出车窗,接了一手雪花,便低声道:“明日你亲自跑一趟,去锦萱嫂嫂那里将我定制的冬衣都送过来,另外让她单找几个师傅过来,替大家裁些冬衣,不拘价格材质,要暖和些。”
白芍嗫嚅了半日,方才问:“姑娘,我带东西过来交给谁?”
“交给九岭便是了。”
阿南掀开车帘,冲她指了指还立在雪中目送她们离开的九岭,微笑。
白芍看着自家姑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姑娘之前与洪大人认识?”
“嗯。”
阿南没再多说,她轻轻地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心内是难以化解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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