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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也跟着摇摇晃晃地乐:“……礼成了,我该能醒了。”
她又将两人依旧相握的手举到眼前来晃了晃:“诶?怎么还没消失?”
双宝忍俊不已,与司夜染对了个眼神儿。
司夜染悄然竖了竖手指,起身抱起兰芽,边走边道:“你别听他胡说。
这还不叫礼成,还差着礼数呢。”
兰芽揪着他衣襟,打着呵欠悄声问:“还有,什么啊?”
司夜染叹息:“还有送入洞房,还有周公之礼。”
兰芽只朦胧听得“周公”
二字,便扁了扁嘴:“与周公下棋……我倒不会了,便只交给你吧。”
司夜染挑眉,忍住笑意:“好,都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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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泼洒而下,兰芽觉得不对劲,用力凝神去瞧。
怎么变成了在马上?
他抱着她,双骑马上,月色如银,白马亦如雪雕银塑。
兰芽便惊问:“咱们,又要到哪儿去?”
他偏了偏首,银瞳含笑:“你说牙行再也回不去了……我便带你回牙行,好不好?今晚我还是冰块,只属于你的冰块。”
兰芽微微一怔,便痴痴地笑了。
还是梦里好,跟仇恨的人说拜堂就拜堂,回不去的牙行说回去便回去了……她心里的人,说叫冰块,却温柔如水。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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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
的牙行好静啊,里外无人。
可是他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小的后院,却披红挂彩,两厢小楼都被粉刷一新,楼上垂下大红的花结。
而庭中树上花间,也都燃着小小的灯烛。
轻灵如萤火,璀璨似星河。
兰芽迷醉四望,却冷不丁听得一声轻咳。
兰芽循声去望,才见他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庭院当中的那棵花树之下。
她永远忘不了,她在牙行里初见他时,他满头黑发自在散落白衣之上,无簪无冠却自在风.流,便是那一树碧叶繁花都无可比拟。
他仿佛知道她的心,便在花色灯影之间,傲然回首。
眸光锁定她。
继而,潋滟一笑。
“娘子,你终于,来了。
你可知,我已等了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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