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深很介意他对自己的评价——“基本功还没练到家”
。
赵云深在实验室待了两年多,亲自处理的兔子和小白鼠能装满一筐。
虽然他在同学面前从不显露,但他知道,他其实有几分优越感。
每次做解剖时,他会抬头,观望四周,心道:所有人都不如他——这种念头并不清晰,像虚无缥缈的白色纱布,模糊地游荡在脑海里。
赵云深的同学都是本硕博八年连读。
最开始,他们都奔着“医生”
的名号而来,心中自有一个“医学博士”
的美梦。
然而现实与理想差距甚远,学医的路程漫长辛苦又劳累。
总有人中途放弃。
比如邵文轩。
大三下学期,邵文轩炒股暴亏,毫无收益,倒欠两千元外债。
他整日愁眉苦脸,咬牙看着k线图,可惜被套牢的股票没有一点起色。
股市给邵文轩带来了巨大冲击。
他神志恍惚,期末考试连挂三科。
辅导员恨铁不成钢,下达最后通牒:“补考过不了,你自己想你要怎么办!”
邵文轩急得上火,嘴巴长出好几个水泡。
暑假燥热难耐,蝉鸣聒噪,吵得他不得安宁,他没回家也没实习,每天宅在寝室里,疯狂背书。
邵文轩理解力强,但是记忆力不好,背书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抄书。
他准备了一沓草稿纸,抄写二十遍复习纲要,累得手指酸麻,满头大汗。
这操蛋的人生,邵文轩心中骂道。
过了几分钟,寝室门被打开,赵云深从外面走进来,扔给他一瓶冰镇矿泉水:“至于么?你都拼了老命了。”
邵文轩拧开瓶盖,痛饮一大口,喉咙发出“咕咚”
声:“不拼命行吗?我都快留级了。”
暑假长达六十多天,寝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其他同学都参加了暑期实践,分别驻扎在不同城市。
而赵云深凭借导师的器重,特许留校,每天就在寝室和实验室之间来回奔波。
邵文轩暗叹:他和赵云深啊,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邵文轩不求自己名列前茅。
他只盼着能通过补考。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他补考的平均成绩高于80分,总算避免了留级的惨烈后果。
死里逃生之后,邵文轩仍然提不起学习的劲。
闲来无事,他将自己与室友们比较。
首先,他确定,他和杨广绥不是同一种人。
杨广绥成天乐呵呵的,坚定地要做一名整形美容医生,而邵文轩经常怀疑自己,渐渐偏离了最初的计划与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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