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终是在小年夜前赶到了京城外的五里坡。
这边范朝晖就派了人先到京里,向兵部和皇帝禀报大军回防,让各路人马做好接应。
黄雀下 雷尚书被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却也不敢硬碰,只道:“这是朝廷律法。
你我同朝为官,也当知晓。
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痛快交了虎符了事。”
范朝晖便冷冷一笑,就将虎符掷到地上,道:“我倒要看看,你拿着这两块破牌子,怎么收拢我的人。”
便自扬鞭纵马而去。
绛红色大氅飞起,如游龙一样向前奔去。
身后的亲兵数百人,也不理会这兵部尚书和皇帝派来的内监,径直追了范朝晖而去。
马蹄过处,扬起片片尘埃,将过来宣旨和接符的内监及兵部众人熏得灰头土脸。
雷尚书便在心里冷笑:这范朝晖如此骄奢,那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就打定了主意要在皇上面前好好参他一本。
便弯下腰去拾起那两块虎符,却发现,范朝晖一掷之力,已经将虎符震得裂开,心里更是暴怒。
这边内监就督促雷尚书赶快将虎符移交给新的将军了事。
雷尚书便不情愿的将那虎符递给了皇帝新委派的安北将军周士全。
周将军也是将门世家,只是几代钟鸣鼎食下来,早已没有了先人为将的气魄和胆识。
这官职,也是他们家使了银子,走了太子岳家中山侯曹家才得来的。
现下一朝令在手,周士全就觉得自己不同凡响起来,便耀武扬威地上了马,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现下尔等皆归我周士全管辖。
吾命你等在此集结之后,转去营州大营,为我朝守好北大门!”
面前的兵士却是一阵沉默。
无人应和。
周士全便又大声说了一遍。
还是没人动弹。
那内监看不下去了,便尖着嗓子喊道:“听见周将军的话了没?还不赶紧照做!
--你们可是要造反吗?”
范朝晖所带的这支军队,跟了他有将近十载,从北抗夷狄,到四处平叛,又到今年山南剿匪,都是由范朝晖一手挑选、训练,又身先士卒,一路打出来的权威和信赖。
又加上范朝晖在谋士的应对下,对自己带的兵士训练得更是不同一般,以至对范家军来说,都是只知有范帅,不知有皇帝。
更别说这几个在他们看来的软蛋,一个是不男不女的内监,一个一脸虚张声势的公子哥儿,还有个面相看上去阴险狡诈的兵部尚书,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范将军既不发一言而走,他们就只有在此地留下,直到将军回来为止。
范朝晖手下第一得力的赵副将便慢条斯理道:“范将军并无一言对我等交待。
我等不敢擅专,军法森严,请恕吾等无法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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