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屋外的太阳在这分钟带着光降落到这间屋子,人如其名,灿若骄阳,朝气盈满,软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抹让人心痒的阴影,眉宇间还带着丝初入社会的年轻人特有的不耐和纯真,跟他像是两个极端。
而司宣阳在看到郁森那一刻,亦是愣了两秒。
那人侧躺在沙发上,墨黑的发梢软踏踏地搭在白皙袒露的肩颈,跟着细风轻飘飘送过来的眼神看着晦暗不明,里面没有丝毫和陌生人对视的尴尬,也没有任何作为‘客人’的自觉,像把钩子似的挂在他身上,挑衅、轻佻、无畏。
明明穿着并不鲜艳,却给人一股浓墨重彩的错觉。
对视了几秒,嘴角又忽而勾起一抹司宣阳看不明白的弧度来。
但尽管看不明白,他也不认为这笑是带着什么好意的。
司宣阳心里对那阴阳怪气的表情有些烦躁,冷嗤一声,移开目光,指着地上那大箱子问司楠:“就这?”
“啊对对对......”
司楠没察觉到两人这几秒突兀的暗潮汹涌,开箱之前还满脸热情地拉着司宣阳往前走了两步。
“这是我弟弟,司宣阳,宣阳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叫郁森,我记得以前跟你提过吧。”
“嗯...”
司宣阳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儿,注意力又重新转到地上的纸箱子上。
箱子很大,他难以想象有人会这么有耐心,出去旅行还车马劳顿地把这玩意儿给带回来。
随着司楠将箱子打开,一层层防震的泡沫被拿出来,掀开包裹着的黑色天鹅绒,里面的东西也露出了面目。
郁森在沙发上坐起来,即使早已经看过,但再看一次,也依然会被这挂钟的精美又厚重给惊艳到。
大概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古董,整体透着一股子古朴的历史感,重锤、机械针、黄铜、金箔、连轴的齿轮盘组在一起,镶嵌得严丝合缝,触手生凉,光晕流转,甚至能感受到时光如水、从钟面上慢慢淌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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