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东辰显然没提防她这样说,不禁挑起了眉。
如今他再无绸缎与皮裘可穿,也无长衫,只能短打,身无特饰物,可这反而衬托出他清爽干净的气质。
在春荼蘼看来,倒比锦衣华服,头上顶着光环时顺眼得多了。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他问,心中纷乱,情绪十分复杂。
面前的姑娘,近在咫尺,可他们从来没有接近过。
今后更远在天涯,可能这辈子不得见。
愁死了“自从白家与杜家对上,自从你上了公堂,你从来没赢过我。”
春荼蘼知道,那不是因为杜东辰不聪明。
相反,他很有天赋。
他们所差的,是千年的时光和文化的差距。
“这是嘲笑我?”
杜东辰傲然中带着苦笑。
“虽然你一直输,可是我尊重你。”
春荼蘼说着心里的真话,认真得无法令人怀疑。
“谢谢,这句话是我对长安最后的怀念。”
杜东辰吐了一口气,“但不管杜家之前做了什么,如今已经以命抵命,哪里还有罪孽可偿?”
“你以为,你杜家一门,抵得了朱礼九族吗?抵得了这么多年,你祖父和父亲手上沾染的鲜血吗?”
春荼蘼说得毫不留情,“相信我,你有当状师的才能,往后没了身份的限制,你尽可以放手一做。
真正的心灵安宁是慢慢建立的,我希望你成功。”
杜东辰望着春荼蘼,眼眶又酸又热。
这个姑娘,从来没有深入交往,直接面对面时,却已经是敌对的情况。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是她向他伸出援手。
这样的好的姑娘,他就这么错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欠我,白家也不欠杜家。”
“我帮你,是因为你从没有过选择。
可今后,你有了。”
说完,春荼蘼向过儿伸出手。
过儿立即拿了个信封给她。
“这是飞钱,存在朝廷柜房里的五十两银子。”
她递给杜东辰道,“当状师也是有启动经费的,算我借你,将来你成了收费很高的大状师,通过柜房把钱汇给我好了。
别忘记,加上利息。”
杜东辰失笑。
冷冷寒风中,心中却在杜家倒台后,程来。
夜叉没暴露身份时,是他在地位上配不上她。
如今。
却整个扭转了过来。
还有就是……夜叉将来要怎么办呢?在长安生活,他就相当于政治避难,生活得会很憋屈的。
而且,因为手中没有力量,时时要受到生命威胁。
到底,巴戈图尔是不能容下他的。
刺杀啊、暗杀啊,会相伴他终生。
谁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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