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为什么连哭也要压抑?任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从没有律法规定在公堂上哭是违法的吧?现在又不是审案,也没有不得扰乱公堂的说法。
既然皇权之下她什么也不能说,就需要其他表达。
至少,她的态度得让那位九五之尊知道,过河拆桥的事不是他可以做的!
太跌份儿了!
于是哇的一声。
趁着白敬远的手略松,她放声大哭。
那哭声令所有人都意识到,刚才在堂上据理力争,威风八面的女状师,其实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爹挨了打,吓哭了女儿,是人就会同情的。
而那些行刑的差役听到她的哭声也是手抖,再打下去就没什么劲儿,好不容易打完四十,个个心虚得像做了错事似的。
“那丫头有什么好啊?”
离开县衙时。
韩谋哭笑不得的问康正源,“你们一个两个的心系于他,朕打个臣子。
倒有一公堂的老百姓觉得那丫头可怜。”
“皇上明知道她为何如此深得人心,还来问臣做什么呢?”
康正源微笑,“无论在公堂上还是公堂下,尽管她耍花招、玩花样,阴谋诡计频出。
但对于真实的东西从不做假。
试问,天下间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
“是啊,刚才哭得也是货真价实啊,生生把朕哭成了个恶人。
朕若不是皇上,她非得扑上来跟朕拼命不可。”
韩谋无奈的叹气。
“朕虽然没有儿子,女儿却是不少,但没一个像她那样疼爱父亲。
想起来。
朕都妒忌春大山了。”
“皇上,万民皆是您的子民,有荼蘼这样的姑娘,皆因为您的龙恩浩荡。”
康正源说得真诚,“臣谢谢您保护了她。”
“哼。
只怕她恨死朕了。”
韩谋哼了声,“不识抬举的丫头。
朕还护着她干什么?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啊……”
不断念叨着这句话,韩谋回了皇宫。
而此时被他羡慕的春大山,已经被送回租住的小院。
送他们回来的是县衙的差役,包县令亲自吩咐的,还特意跟来了一位专注外伤的、长安城里非常有名的大夫。
通过这个案子,县衙上下对春荼蘼的印象都非常好。
一来,她有眼色,为了办事方便,上上下下都打点过,而且是大大方方的,绝对不藏着掖着。
二来,她在律法方面是真有本事。
一般来说,普通人对有真本事的人,总有几分尊重和喜爱。
三来,她胆子大。
敢对皇上说不服,之后还那样放声大哭,表达不满。
他就是装!
“皇上的一言一行,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呢。”
白敬远又道,“皇上如此对你,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因为你揪出杜老头子的肮脏事,打了皇后母族的脸而恼火。
这样,针对你、或者盯着你揣度风向的人会少些。
但是,皇上是很高兴有这个结果的。
所以,你为咱们安国公府立了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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