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篇信,她写了快八百字,用了整整三块布,包在一个布袋里,鼓鼓囊囊的一个,信使的脸都黑了,却被鹤唳倾尽家财重金砸的没了话,点头答应送到辟阳侯审食其府上。
随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城了,其实在店家守株待兔更好,但是又觉得店家刚才那么配合值得褒奖,于是想到自己给店家少了那么多麻烦,她不由得有些自怜起来:&ldo;我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好人儿呀!
&rdo;刚自恋了小半天,她就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
陕西的地形天然的宠爱伏兵。
两边的小坡并不高,但就因为这狭长的曲线和弧度,不知道挡住了多少死神的镰刀。
她有些佩服,叫道:&ldo;马是不动了,可马的呼吸还是很响啊兄弟们!
&rdo;话音刚落,一声号令响起,两边瞬时各冒出十来个骑兵,绕着她快速的跑动了起来,他们和马都全副武装,两两组队,虽然队形变换很快,可是几乎在眼花缭乱的旋转跑动之间,就完成了对她的全方位包围。
又是一声号令,他们停了下来,鹤唳这才看清,每两个人之间,都拉着一张网。
&ldo;……我特么算是知道天罗地网什么意思了。
&rdo;&ldo;起!
&rdo;号令的人一直在后面,看不到脸,只是声音一出,骑兵就整齐划一的一个动作,这次,他们抬起了武器,举起了网。
鹤唳持续保持无害的站立状态,可在此时,她却动了,在所有人紧张的盯视下,她忽然双手举起,扣在后脑勺上,一边喊着我投降我投降,一边跪了下来,自觉的趴在了地上,撅着屁股把自己乖成了一条蚯蚓。
蓄势待发的骑兵:&ldo;……&rdo;&ldo;大王?&rdo;那个发号令的人恭敬的问话声,从骑兵后面传来。
&ldo;哼!
&rdo;那个被叫做大王的人只是哼了一声,气性不小的骑马离开了。
怀春刺客示弱的不一定死,装逼的一定被劈。
鹤唳其实不大上网,并不知道装逼遭雷劈这句话,所以以上心得,是她自己总结的……其中多少哈哈哈,就她自己知道了。
她从地牢中被提出,带到了抓她的人面前,那个大王。
这个大王不是王者也不是山大王的意思,它就是现在诸侯的一个统称,就像对辟阳侯审食其,她和季思奇也会很入乡随俗的叫一声大王。
所以他长得年轻一点,剑眉星目霸气侧漏一点,长身玉立宽肩窄腰一点,男人味爆棚了点,都是可以理解的嘛。
综上所述,这是一个年轻的诸侯王,而且住长安,手里还有一支忠诚度极高、军事素养很好的骑兵部队,是个牛人。
这人是谁,她脑子里大概猜到了一点,虽然对于汉朝的历史也都是季思奇左一榔头右一棒槌给补的,可是不妨碍她在本地汲取更多的信息,这样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有可能对背后是小雉的她动手的,应该只会有那么一个。
&ldo;你,知道我是何人?&rdo;哎呀声音都那么an简直杀手嘛!
鹤呖在心里捂脸,所以上过战场的男人最有味道了!
心里嗷嗷乱叫,面上她却一脸&ldo;柔弱的生无可恋&rdo;:&ldo;见过淮阴侯。
&rdo;淮阴侯就是韩信的爵位。
&ldo;你如何识得我的?&rdo;继续生无可恋脸:&ldo;若我说是樊哙将军,大人必会不高兴吧。
&rdo;&ldo;哈哈哈!
&rdo;他大笑,忽然停住,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ldo;你,如何识得我的?&rdo;鹤呖泫然欲泣:&ldo;若我说了,能不死吗?&rdo;&ldo;那是自然。
&rdo;他自信道。
&ldo;因为,&rdo;鹤呖挪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ldo;大王曾经,是我的目标。
&rdo;&ldo;哦?&rdo;他饶有兴致,&ldo;谁派你来杀我?&rdo;&ldo;师门之命而已,是谁要杀大王,我实在不知。
&rdo;&ldo;所以你今日是寻到机会了?&rdo;&ldo;不是!
&rdo;鹤呖忙抬起头,慌张的解释,&ldo;我受命杀您时,您还是楚王。
&rdo;只不过后来犯了谋逆的罪被贬为淮阴侯罢了……这段黑历史不用说的太清楚。
他果然气息一滞,冷声道:&ldo;哦?&rdo;&ldo;然后,然后,您……&rdo;鹤呖很艰难的道,面露愧色,&ldo;您成了淮阴侯。
&rdo;气息更冷。
鹤呖咬咬下唇,鼓起勇气:&ldo;师门不再催促,任务便搁置了,若不是今日……我……我……&rdo;她脸红起来,扭过头狠声道,&ldo;我只恨当初一时心软没有下手,如今在此受你的折辱!
&rdo;&ldo;一时心软?哈!
我韩信何须你一时心软!
哈哈哈!
&rdo;他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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