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亲王无视了周围投来的目光。
他驱马登上了高地,教皇国的边界出现在视野之内。
白底红十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城堡的眺望塔上有人影晃动,紧接着长长的,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在风中响起。
烽火点燃,烟冲云天。
一小队侦察骑士迅速地通过放下的吊桥,撤回围墙之后。
阿瑟亲王抬手放飞了一只猎鹰。
“君主们角逐的时代已经到来,向前一千年,向后一千年,再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立在凌冽寒风中,预言一般地宣判。
经过漫长的跋涉,异教徒的军队抵达西方信仰的心脏。
——在叛教者,阿瑟亲王的率领之下。
……………………………………
“他是决心与我为敌。”
约翰六世在书房中咆哮,声如闷雷。
他像棕熊一样在房间里踱步,时而暴起踹翻桌椅,时而垂头丧气,时而面若土灰。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被皱巴巴扔在地面上的绝罚令。
就为了他杀了那些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小崽子,教会就判处他死刑?别开玩笑了——王位继承人“意外”
身亡难道不是这个时代天经地义的事?就连教会自己,一到教皇选举的时候,候选者不也时不时就因病逝世?
约翰六世知道他与圣特勒夫斯二世关系不佳,但圣特勒夫斯二世如此果决,如此狠毒的落井下石的举动,还是令他猝不及防。
几乎是在绝罚令送到他手中的时候,雅格国内的叛乱消息也送到了他手中,前几天态度还算暧昧的鲁特使者就干脆利落地撤走了。
一系列落井下石的消息让约翰六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正处于何等危难的境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目前军队由于远离国土,面临鲁特和罗兰的威胁,仍然为他效力。
而安德烈特将军在森格莱岛失守后,也及时撤了回来。
——虽然此刻,他正在战船上的监狱里蹲着。
约翰六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安德烈特失守森格莱岛的愤怒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如冰雪般消融了。
他传令将安德烈特从囚室中带出,请到指挥舰中更符合他身份的房间里。
在一地狼藉中站了一会儿,沉思许久之后,约翰六世将自己的心腹喊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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